“好!”
“儿臣以为要强公室,杜私门!”
韩非颔首,正色道。
韩安闻言剑眉微沉,让韩非继续说下去。
“儿臣以为,像白亦非那种手握重兵,不尊君,像恶虎一样的权臣,要散其党收其余,闭其门,夺其辅,予以坚决的铲除!”
韩非不苟言笑道。
他虽才回来没多久,但他听说白亦非近些年杀了上千少女,在他看来,白亦非比之前的姬无夜更可恶!
“然后呢?”
韩安点头,问道。
他很赞同韩非说的‘强公室,杜私门’!
“咱们大韩此前一直是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民。”
“儿臣以为应‘法不阿贵’,刑过不避大臣,赏善不遗匹夫!”
韩非沉声道。
他虽师从大儒荀子,但他并不赞同儒家的‘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民’。
“说得好!”
韩安抚掌称赞道。
然后让韩非继续说。
“商鞅,慎到,申不害三人提倡重法,重势,重术,各有特点。”
“儿臣以为可以将这三人的主张融合在一起,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商鞅变法虽让秦国从一边陲小国,变成了天下霸主,但商鞅的缺点是他没有把‘法’和‘术’结合起来!”
“儿臣觉得,一个国家想变强,首先是君主要善用权术,其次是臣下必须遵法,然后是君主对臣下,不能太信任!”
“……”
韩非声情并茂道。
他洋洋洒洒说了近半个时辰,方才结束。
不得不说,韩非确实有才!
韩非不仅说应建立一个统一的君主集权的国家,以百姓免受战乱之苦,还说‘不期修古,不法常可’‘世异则事异,事异则备变’!
韩非认为时代是不断向前发展的,如果不从当前的实际出发,而一味地美化历代先王,去效法历代先王,厚古薄今,非愚则诬!
“老九。”
“你说的这些寡人都很赞同。”
“但你不能光纸上谈兵,也要考虑现实情况。”
“比如我大韩如今内忧重重,别说一统天下了,随时都有亡国之危!”
“因此,不能好高骛远,要脚踏实地,先想办法不被灭,再图其他!”
韩安道。
然后把那一沓草纸还给了韩非,让韩非回去再改改,结合现在韩国的国情改!
“好!”
韩非欣然应允。
然后接过那一沓草纸,转身离开了。
……
九日后。
傍晚,残阳垂落天际,将西方染成一片血红。
白亦非见韩安那边迟迟没有立太子的动静,剑眉紧皱。
韩安那小子是忘了立太子之事?
还是另有所谋?
就在白亦非准备再去一次王宫时,斥候突然来报,说有人给他写了封信。
白亦非闻言剑眉微凝,然后接过信,看向了信中内容。
只见信上说,今晚两更,西郊决生死,右下角写着‘天泽’二字。
白亦非看完后,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
天泽那个手下败将,竟敢主动约战?
“来人!”
“备马!”
几个呼吸后,白亦非战意熊熊道。
虽然天泽是个不错的‘试毒之物’,但有道是再一再二不再三!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所以白亦非决定直接杀了天泽!
“侯爷。”
“事出反常必有妖。”
“天泽那厮根本不是您对手,他突然约您去西郊,恐怕有诈!”
斥候小声提醒道。
白亦非闻言剑眉微沉,觉得斥候所言有些道理,于是带了一千心腹去西郊。
既然天泽主动求死,那就先杀天泽,等杀了天泽后,再处理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