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说话？还能听懂我的话？”

“对，而且你也不用一直一直死死死的。我不关心你，很烦的这样。”

我的心一酸，知道它在赶我走了。或许植物是没有性别的；或许植物原本就坏。

“我听到了，你在说我坏。”那花幽幽开口。

我害怕了，它似乎是个怪物。我再一次逃跑，这次的路程只有三米。

但刚跑到老人脚下，我就浑身一颤。前面说过，所有的植物都枯死了，它为什么还会反驳我？

脑海中一个放肆的想法出现了：任何生物都没有绝对的死亡！

我快乐得汪汪汪叫出声，即使那几个孩子正在赶往我这里。

原本他们是死亡讯号，但现在的我可以与任何东西对抗。

“我会永远活着，故而可以保护你。”

我深情款款地对老人说。这个成语只能用作情侣之间地对话描述吗？我不必想那样多，我只是一只狗而已。

不对，我是在刻意贬低自己吗？我是不是违规了？惩罚是什么？我是一只狗，但愿我能承受。

脚步声！他们要来了！不！他们到了。

我清楚地听到自己身后的脚步声，此时我背对着老人，待会儿就不会看到她悲凉的目光。

“他真的要死了？他的噩梦到底是什么？快点说啊，快点说啊。”

噼噼啪啪的声响，死亡的降临。

接着他们会撞开那铁制的门，其余两个“手下”会控制住她。然后我的眼睛会直接被戳瞎，我的头壳会留下一个非常大的疤痕。我的身子将会变成一滩肉泥，眼球或许在最后踩碎，我的四肢……

希望她能在那三个凶手进来的一刻被吓晕。

“他怎么知道那三个小孩要来杀他？不是说还在一起玩的吗？对了，那个噩梦……”

到了！到了！冰凉的手碰到我的后腿。此前的撞门声？大概是她帮他们打开了吧。说是狗的听觉很好，却没在我这里显现出来。

那只手软软的，对，是孩子的手。它用力地抓住我，不许反击。

我的狗毛要被拔走。

我的脑子好疼。

我的爱，在她那里。

我的心，被完全展露在自己的面前。

我的嗓子里好像冒出了鲜血，闻到了那味道。

我的梦……是我和她一起荡秋千。

她在右边，我在左边。我开心到吐舌头，她也笑了。

“这是哪里？你怎么变年轻了？“眨巴眼睛欣赏她。

“这里是天堂。等你醒来，再过六个小时。我们就一起来这里。”

“我们在梦里？你哭了，你哭的话就是噩梦。”

“小碗，对不起……”

不抱怨，我本就愿意与她去任何地方。她总说自己害怕孤单，我愿意永生永世的陪伴她。而这并不是施舍，她也是我生活的必须。

最后筋断肉烂，实在是太痛的。我用尽浑身仅剩的力气，回头再看她一眼。

将要刺到我身上的刀，刀把上是一只皱巴巴的手。我熟悉那手。

一阵剧痛后，我又看到那把刀伸到举着它的人脖子里……

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