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一刷之下,石人顷刻间便土崩瓦解,化作漫天黄土与石屑洒落地面。
接引依旧保持着合十姿势,他目光眺望极高云头处,打了个稽首朗声道:
“道友,何故犯吾灵山?”
见正主已至,镇元子控制云彩缓缓从极高处悠悠飘落,停在与接引道人等同的位置。
同样作揖还了一礼,而后嗤笑一声道:“道友何必明知故问。”
接引见镇元子神色并未恼怒,他目光微闪不经意的看了一眼自家师弟,见他脸庞怒气依旧,不似做了亏心事的模样,于是便更加放下心道:
“何解?”
镇元子听闻此话,怒极反笑道:
“传闻都说西方二人行事令人不齿,原本贫道还不信,如今方知无风不起浪的道理!”
“竖子狂妄!”
准提额头青筋突突直跳,自化形以来他与师兄二人便极少游历洪荒,何来传闻一说,这道人先是无故犯灵山,而后言语羞辱他们兄弟二人,莫非当真以为他们二人是那任人摆布的蝼蚁不成?!
准提道人握紧了手中七宝妙树,他大手一挥朗声道:“大兄你且为吾掠阵,贫道非要出手教训此人不可!”
未曾有所行动,一只大手便拦在了准提肩头,接引道人微微摇头,以心声传音道:
“此人非你可敌,况且即便要打也万万不可在此地,西方本就贫瘠,这道人不知用了何种手段,竟悄悄将地脉调动于此,当真打起来,灵山以后也就不再是福地。”
闻言,准提道人果然顿住了脚步,他脸色涨红,好像被人掐了命门一般,闷不吭声的后退了一步。
接引道人轻轻颔首,这家师弟,其他不说,是极听劝的。
虽然他微微一笑,踏前一步,解释道:“即便是斗法,也该事先说个明白,不瞒道友,在道友来此之前,贫道便一直处在闭关状态,可否为贫道讲解一二?”
镇元子看着接引道人,手指摩挲着下巴,瞧着他的模样不似作伪,于是坦言道:
“贫道有一坐骑,乃是出自北方雷泽之地,唤作雷鹫,不久前贫道命坐骑承载吾那尚未化形而出的弟子,独自返回山门,却被尔等拘押于此,可有此事?”
“这……”
接引迟疑许久,双手合十歉意道:“还请道友稍等片刻。”
见镇元子颔首,接引转身带着准提返回菩提大阵之内。
“可有此事?”接引转过身看着自家师弟。
“这……确有此事,只是贫道如何得知那小畜是他坐骑。”
见接引脸色有些不对,准提道人赶忙补充道:
“那小畜倒也罢了,不值得贫道出手,只是那小畜背脊之上的那颗尚未化形而出的蛋,与吾西方因果颇深,贫道故而出手……”
接引听闻,脸色稍微柔和,他拉着准提道人的手腕,低声问道:“因果极深?”
准提重重的颔首,语气极为坚定道:“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