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现在的世界中,灵气中存在着许多杂质,修炼者和妖灵都需要通过一定的介质或方式净化灵气后再进行吸收和炼化,在体内形成灵力,而少女自主净化灵气的体质一旦被发现,不管是人类还是妖灵,对她来说都是极为危险的。
鳞黎紧盯着林芮,表情不自觉地严肃了起来。
绝对不能让她离开自己。
否则,崩溃而死的她,将会吞噬一切。
林芮有些紧张地看着鳞黎,小心翼翼说道,“那……那个,你能把我放下来吗?”
听到少女的声音,鳞黎这才回过神来,但他依旧没有把少女放下来,反而面无表情地用灵力将少女的身体捆了起来。
林芮顿时惊得满脸问号。
这……这是怎么回事?
绑架犯?
不是吧?
为什么要把我绑起来?
林芮张开嘴就要呼救,却被鳞黎提前一步给封住了嘴。
她奋力在鳞黎怀里蛄蛹着,瞪大了眼睛发出“唔唔”声。
“不好意思,你暂时还不能离开。”
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我不能离开?
喂喂喂!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
将少女紧紧抱在怀里,鳞黎摸了下控制器,拨打了杨付青的电话。
———
咖啡馆私人包厢内。
林芮有点紧张地坐在角落。
她看着站在面前的黑色制服青年,把自己缩做了一团。
黑色制服和胸前的共和国徽章,毫无疑问,这人是隶属于灵气相关管理局的夜行者。
所谓夜行者,并不是指在夜间出行的人,而是指专门处理灵气相关重大及危重大事件的高专人员,比上一般的警察还要高上好几个等级。
林芮那记忆中的火焰还在无尽地燃烧着。
她自觉是一个背负着三条性命的杀人犯,于是在夜行者面前总是忍不住低下头来,害怕被对方看见。
可是在杨付青看来,她只是个被鳞黎粗暴对待的可怜女孩。
杨付青急匆匆骑飞车赶过来,却看见了眼前如此荒诞的一幕。
少女可怜地被捆在椅子上,颓然的模样和满是褶皱的长裙,仿佛受尽了折磨,而那个始作俑者,则悠闲地坐在一旁喝着咖啡。
虽然他相信鳞黎不会无缘无故地绑架一名未成年少女,但眼前这个情况还是让他忍不住青筋爆出。
杨付青用力深吸了一口气。
“从苏醒到现在,虽然你平时都在研究所或者家里,但你在人类世界也算是生活了近二十年吧,你难道不知道现在的行为属于犯罪,属于绑架吗?”
林芮也跟着杨付青看向鳞黎,可鳞黎只是悠闲地喝着咖啡。
“我知道。”
那毫不在意的态度藐视一切。
“只是你难道不想听听我把她捆在这里的原因吗?”
鳞黎转头直视杨付青。
杨付青默默叹出一口气,上下打量了一会儿林芮,随手一挥,洒下一层由灵力构筑的隔音墙,走到鳞黎身边。
林芮依旧缩在角落,看着在隔音墙另一边的两人窃窃私语。
她有些不安地抿紧唇。
所以到底为什么把我捆起来?难道就因为我从金品楼顶跳下来?
应该不会吧……
还是说……那个妖灵知道了那场意外?可是……怎么会呢,这不可能。
家中的爆炸发生在两天前,我不过是在今天晚上才意外遇见他的,所以,他到底为什么要把我捆在这里?
然而隔音墙可以说是完全封闭的,林芮无法听到两人谈话的任何声音,但可以看到,鳞黎一直保持着十分冷静的深情,好像也不过开口只说了一两句话,但是,那名夜行者就不一样了。
他先是十分惊诧地瞪大了眼睛,然后转过头来看了林芮一眼,随即又皱紧了眉头,仿佛遇到了什么十分为难的事情,瞥了鳞黎一眼,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但最后又无奈地点了点头。
所以,到底是什么原因。
“卟”的一声轻响,隔音墙破开,林芮只看见夜行者朝她走了过来,表情严肃地在她身边落座,随后身上的绳子也被解开了。
林芮疑惑地看向两人。
“不好意思,吓到了吧。”
杨付青亲切地给林芮倒了杯热水,水中泛起的波澜搅碎了林芮的倒影。
她摇了摇头,接过杯子。
“我知道,他是一个没什么常识的人,做事说话也常常直来直去,所以肯定冒犯到你了。不过他不是一个坏人,我也不会拿你怎么样,你可以放心。”
说着,杨付青还拍了拍自己胸口上的徽章,仿佛在说以徽章为证。
“我刚才了解了一下情况,你好像是从金品楼上掉下来了,对不对,我可以问一下是怎么一回事吗?”
他继续说道。
提到这件事,林芮立刻抿紧了唇。
关于这件事情,要怎么开口,她也不知道。
杨付青安静地等待着,可这样的安静却让林芮仿佛身若沼泽般黏腻厚重。
死亡好像总比活着要沉重,就连要张口说明,也好像嘴角挂上了一块铅石,怎么也开不了口,甚至那嘴角也重重地沉了下去,沉向不知名的深处。
可突然间,有一只手攀上了林芮的肩。
她抬头看过去,只看见鳞黎那双明亮的赤瞳。
“如果不想说的话,那就不说,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