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四(2 / 2)半颗心首页

所以直到现在,他们还以最大的努力帮助闫涛解决困难。直到有一天发现被爆出来的数字就像无底洞,再也弥补不上了。面临巨大的经济压力,闫涛除了沉默和吸烟什么也不愿意沟通,他选择不直接面对的冷处理方式。这让樊画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冷暴力”,他们之间也出现了一些嫌隙。

每次两个人谈及这件事,都会以吵架收场。闫艳的生活却没有发声太大的变化,事发后她就与老公办理了离婚保全了三套房产。目前自己找到一个工作,也有收入。只是因为无法偿还的贷款成了信用黑户。为此,樊画与闫涛也有商量过启用“离婚”方案,把房子转移到樊画名下。但是有感情基础的他们并没有走这一条路,害怕伤害彼此感情。

但也因为这件事产生了一定的心理隔阂,这让原本安静的闫涛更加少言寡语。樊画在这个城市更加少了精神寄托,因为她背井离乡定居的城市没有亲人,只有闫涛和墨涵。除此以外,就是公司的同事了。

单休制的她几乎每天都在工作,上班已经成了她麻痹自己的工具。在职场上她游刃有余,显得更加幸运一些。她从小到大的优越感好像又重新找了回来,接触最多时间的人也算是李煜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越来越信任他。当然她也明白,和每个员工维系好关系是李煜最擅长的人性把控。尽管如此,她还是选择了信任他,因为感情是身体唯一控制不了的躁动。

每当下班走到家门口时,樊画会抬头看着漆黑的天空,时而有一轮明月,她发现城市的天空很难找到密集的樊星。小时候,最喜欢搬着凳子在院子里数星星的她似乎有一丝失落。这种失落是任何人都不会在意的失落,她找不到任何一个可以理解她的人。

点燃一根香烟成为她走进家门口前的一个熟悉的动作,这一年,是她第一年吸烟,她希望这也是最后一年。因为她能理性的害怕尼古丁给她带来疾病甚至是皮肤衰老。

这一年墨涵总是提醒樊画:“妈妈你笑一个。”孩子最容易发现身边的人的表情,在家里这个空间她表情逐渐发生变化,今年显得尤为心事重重。

而闫涛去外地工作以后,闫母搬过来帮他们带闫默涵。樊画在这个空间里除了和墨涵对话以外,几乎成了“失语家庭”。她知道与闫妈妈生活习惯不同,所有的交流只要有争辩就会有分歧。与其如此,不如直接选择降低沟通频次,避免矛盾发生。

一开始分开的时候,闫涛每天都保持与樊画密切联系。毕竟结婚六年,他们几乎没有分开过。去外地工作后,闫涛每个月只能回来四天。记得刚结婚的时候,闫涛只要提出去外地工作,樊画都是反对意见。“如果不能在一起,为什么要选择结婚?”樊画气呼呼的撒娇的语气说,每次闫涛都像数落小孩一样说:“瞧瞧你那出息。”

然而这次闫涛离开,樊画竟然有一种如释负重的轻松感。她那一段时间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享受孤独带来的静谧。仿佛不再需要伙伴,不愿被任何人打扰。她想,应该闫涛也会有同样的轻松感吧。

没有结婚前听到谁精神出轨这种言论时,樊画会不屑的说:“不喜欢就直接分开,为什么会有精神出轨这个说法,什么年代了。”没有真正恋爱过就结婚的她,根本没有机会去细细品尝爱情,更感受不到分手的滋味。一向情商很低的她,因为没有足够的耐心去经营过于复杂的感情经验,一旦喜欢上谁就会陷入精神内耗。

她从来没有想过,在婚后阶段会对谁产生任何内心悸动。更没有想到任何处理方案,一向遵循顺其自然的她,就这样让感情发生。

人本身就是由“自然我”和“意识我”组成的,自然我的感情流动是真实存在不可避免的,而意识我总是在道德范围内控制行为。所以很多时候真诚的面对自己的内心和道德限制不可同时存在。

一想到这里哪怕一半快乐一半痛苦,也是她能接受的心境。她常常一个人独自阅读,独自思索着,内心有自己的坚定,也有自己的温柔。但是也有着不能与别人诉说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