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妈说,我总是一个人自言自语,家里人也开始怀疑我精神出了问题,于是,便一直带着我找医生,也是从那个时候,我成了田叔这里的常客。
在田叔的治疗下,我对于那个朋友的感觉逐渐淡了,我家里人这才放心起来。
有一天,我发烧去医院的时候,见到了一位医生,他说:我的这种状态,应该是中了蛊……
从那开始,我便觉得,我心里有了第二种声音了。
我在读书,或者默念什么的时候,那不是我的声音!
我给我妈妈说,给家里人说,他们都觉得是我在乱想,可是,我怎么让别人听见我心里的声音呢?!
到最后,我再也不说了,我甚至给家里人撒谎,说我好了,我没有任何不适,请他们放心。
一直到我高中,我其实一直都是那样的状态的,在高中的时候,我有一个喜欢的女孩,那个女孩很可爱,可是,我总是控制不住的会去幻想。
有一次,我们有机会一起去吃饭,朋友生日!我们吃着烧烤,又喝着啤酒,那多惬意,重要是是,她就在我旁边,我非常喜欢!可是…我怎么想呢?我看着她,看着她吃着烧烤,我竟然幻想着…幻想着那烧烤的铁签会从她的口中横穿过去,狠狠地在她脸上留下一道口子,铁签挂在她脸上,她痛苦地哀嚎着,然后血流如注……
我不敢和别人说,我这种心理,如变态一般,谁会和我交朋友呢?
就这样,一直到我上了大学,我的这种心理才慢慢好转,可是,从云南回来后,我发现,我之前的那种状态更严重了……
我长出了口气,看向田叔,此时他正认真地听着,面前的纸上记录的密密麻麻。
“可以听的出来,你很敏感,有一些自闭症的症状,但你明显又有不同的地方。”
“你有什么办法吗?”我问道。
他拿起记录的纸,又看了一遍,放下纸的时候,他接着说道:“你小时候,说你这种状态像是中蛊地那位医生,你记得是谁吗?”
我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我确实不记得那个医生是谁了,只依稀记得他戴着口罩,并且带着帽子和眼镜。
田叔接着道:“没关系,你的这种情况还属于前期,你只需要记得一点,再有你想发怒,或者,有一些别的不好的想法的时候,你首先在心里默念一下你自己的名字,如果默念自己名字的时候,是你自己的声音的时候,用水洗脸!”
默念自己名字的时候,是自己的声音的时候,用水洗脸,为什么?
方恒?
我试了一下,那不是我的声音。
如果是我的声音呢?难道,以为这,在思考,或者在说话的便不是我了吗?!
“明天吧,明天再来一趟,我想,我有办法给你彻底解决的。”田叔打断了我的思绪。
他把记录着我讲话内容的纸张放进了墙上的档案柜里,他打开柜子的时候,我忽然闻到了一股莫名熟悉的气味来。
这是…无花果的香气……
“喝水!”
田叔举着杯子走过来,快挨着我的鼻子,我吓了一跳。
“我再重复一遍,你有一些别的不好的想法的时候,你首先在心里默念一下你自己的名字,如果默念自己名字的时候,是你自己的声音的时候,用水洗脸!”
我接过水喝了一口,难道,刚才我又……
我不敢乱想了,这时,田叔转身关上了档案柜,我不经意间撇了一眼,在柜子的最下一层,几叠竖着排放的档案里,我看到了一个名字。
关洲若
好文艺的名字,我指甲敲着水杯回味着,忽然,一股异样的感觉袭来。
关洲若
关洲若……
这个名字…怎么有一股熟悉的感觉。
我浑身猛的一震,那…那是我姥姥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