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摇晃着,贺松青在里面昏昏欲睡。车队突然停了下来,贺松青晃了晃脑袋,掀开帷帘伸出头冲马车前方问道:“出什么事了,怎么突然停了?”“小少爷前面突然滚出来一个人!”车队前方传来回答,“滚出来一个人?滚?”贺松青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领队也觉得自己的形容有点奇怪,但这个人他还真是“滚”出来的,还给他吓了一大跳差点就骑着马踩过去了。“我去看看。”说着贺松青便掀开帘子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径直向前走去。只见那人已经被安放在路旁的一棵树下,那人灰扑扑的头发凌乱的贴在脸上,身上还有着大片的血迹此刻已经昏迷过去。“小少爷,你看这?”李管事为难的看着贺松青,虽然这个人看着很可怜,常言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但出门在外,行事不得不谨慎些,他们车队这么大的目标很容易被盯上。万一这是匪徒派来的诱饵呢?贺松青自然听出了李管事的未尽之意,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人他也还是有着防范之心。
可若是就这样将人放在这里,他又觉得有些不忍。“这样吧,李叔你先把他安置到车队最后和货物隔开的那一辆空马车上。再安排个人帮他清理下伤口,等我们经过某个城镇的时候把他送到医馆就行了。”贺松青吩咐完突然想起似乎还不知道这个人是男还是女,自己这车队里也没有丫鬟婆子,万一是个女子那不是凭白污了人家清白。可伤口要是一直不清理伤势加重了又怎么办?“李叔,你先等等。”贺松青叫住了正准备去叫人的李管事,头疼的揉了揉额角。“欸,小少爷您还有什么吩咐?”李管事停下步子回头问道,“目前不清楚他是男是女,贸然动作怕是会唐突人家,咱们现在离最近的城镇还有多远?”,“哎呀您看我这脑子,怎么忘了这一茬了。”李管事拍了拍脑门:“多亏少爷您提醒啊,城镇的话还远着呢。不过前方不远处倒是有个村子,咱们可以先把人带去那里。”
“那咱们就立刻往那儿赶吧!哦对了记得把人带上!”贺松青吩咐完就回头上了马车,车队又开始移动。赶了半个时辰的路,终于到了李管事说的村子。李管事找了一户人家,给了银钱将人交给了这户的婶子。“小少爷,人已经安排妥当了也给了足够的银钱,您看咱们是继续赶路还是在这里歇一晚?”贺松青想了想道:“还是继续赶路吧,咱们到了城镇再去找个客栈好好休息。”“好嘞,那我就去让他们准备出发了。”贺松青点了点头,手摩挲着揣在腰上的匕首。
祝卿好才从昏迷中醒来,便感觉到身上一阵阵的痛意,“嘶”她稍微动了下身便牵扯到了伤口。她强撑着坐了起来,打量着周遭的环境。这是哪儿啊?自己不是在家里睡觉吗,怎么一觉醒来就浑身是伤的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难道是被绑架了?她还在疯狂的思考着,这时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了,一位中年妇女端着碗黑漆漆的不知道什么的液体进来了。祝卿好警惕地看着来人,这个装扮,难道现在绑匪流行古风穿搭?“哎呀,姑娘你醒啦!你不知道你都睡两天了。来来来快把这药喝了。”女人把手里的碗往祝卿好手里一放催促着。“阿姨,阿不,婶子这里是哪儿啊?”祝卿好一边问一边把药放一旁,现在情况不明还是不要随便吃东西。
“这是李家村,前几天来了一个车队里面的人把你交给我,还给了我二十两银子让我好好照顾你。哎呦你可不知道,你当时啊浑身是血看着可吓人了,你说你这姑娘是惹到什么事了受这么重的伤。”祝卿好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和大婶的穿着打扮听着大婶的话思考着自己的处境,一个不可思议但似乎又是现实的事摆在了眼前她似乎穿越了。她忙伸出手臂只见小臂上除了一些伤痕便再无其他,她又摸了摸周身。这不是她的身体,她小臂上有一块一元硬币大小的红色胎记。而现在手臂上什么都没有。她如遭雷击一下子瘫软了下来,“哎呀姑娘你怎么了!”大婶急忙上去扶起她,她穿越了浑身是伤的出现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也不知道这具身体的主人的身份,更不知道具体朝代。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她宁愿是有人冲着钱来绑架她,不对她不能就这么轻信这个人的话。一定是她和绑匪串通好的戏码,好让自己能交给他们更多的钱。她僵硬的扭过头对着大婶道:“你们演这么一出究竟是想要干什么,想要钱?没问题我会给你们钱只要你们能放了我。”,“你这姑娘怎么说胡话,刚刚不是说了已经给过钱了?二十两够你在我家养个一年半载了。”大婶端起放在一旁的药“药都放凉了,姑娘你快喝了吧不然身上的伤该什么时候才能好啊。”
女人表情诚恳看着不像说谎,她似乎是真的成为了另一个人。“大婶,我暂时还不想喝,想在休息一下。”祝卿好侧过头闭上了眼,大婶见此也只好放下碗走了出去。祝卿好躺在床上怔怔地望着房梁,她是真的穿越了。离开了爸爸妈妈离开了男朋友离开了现代穿越到了一个不知道具体朝代的地方。也不知道这具身体的身份,现在她就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黑户。巨大的恐慌将她淹没,虽然在与女人交谈的过程中她表现得很平静可她的心早就乱做了一团,只是强撑着不让自己露怯。在这个陌生的世界自己该怎么办呢?想到这里她牵强地扯了扯嘴角,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先想想怎样才能生存下来。
车队紧赶慢赶终于在城门关闭之前进了城,找好了落脚的客栈,贺松青便让大家都去休息“李叔,你有给那个人留些银钱吗?”贺松青问道,“留了留了,我给他留了二十两单独放一个包袱,并嘱咐那户人家帮忙保管,想来是不会出什么问题的。”听了李管事的回答,贺松青便也不再问了,李管事办事一向妥贴他也不用再操什么心。况且他与那人也并不相识,救他一命且留足了疗伤的银子也算是有始有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