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莎身躯小幅度的颤抖，在她的视线中，季宁安距离自己很近，甚至只要对方再靠前一步，两人就会触碰到一起。

我，杀得死她吗？

这是她生出的第一个念头。

唰——

却不知某一刻，有着光头，眼眶空空，却好似能捕捉到什么的女孩突兀扭头。

那眼眶中带着血丝，有着粘连，像是两处黝黑且深不见底的洞穴，能探破人内心的虚妄。

她不敢，理莎不敢。

哪怕她有信心，只要一秒钟，她就能从袖中取出匕首，杀死眼前的家伙，可她就是不敢。

“是…是的。”所以她回答了。

“我的母亲，曾经的确是一位医生。”

“这样啊…”季宁安点了点头，站起身。

因为罗兰是医生，所以她的女儿，最后也成为了医生。

没有什么逻辑，但那也不重要了。

理莎，约翰。

那，特娅莎呢？

视线调转，黑色的瞳孔与那空空的眼眶对视在一起。

特蕾莎。

蕾…

所以特娅莎当时跟自己所说的被欺负，就是这样吗？

不是。

季宁安否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她还记得，特娅莎明确与自己说过，对方被欺辱，被排斥，被小镇当作异类，是一双眼睛。

可她的眼睛从小就没了，这不对。

正当季宁安思索之时，会议室的屋门却突然被人敲响。

叩叩叩。

“进来。”

嘎吱——

木门应声而开，季宁安扭头望去，正是自己忠诚的三位信徒之一，一胳膊。

此时对方用手扭着一个身穿执法者队服的诡异，快步从玄关位置走进。

“主，这家伙就是特里克。”

“你叫特里克？”闻声，季宁安扭过视线，却发现这人自己也见过。

地下牢房，嘶吼却被嘲讽的男人。

“主，我…我的确叫特里克。”

季宁安现在的脑子很乱，心情也莫名的烦躁。

特蕾莎就是特娅莎，蕾就是修女。

她还记得特娅莎变身诡异化后，后背长出的无数手臂。

原来是这样吗？原来是因为这个吗？

那可是自己的小弟！

她就说为什么特娅莎一整个怪谈都没有出现。

她就说为什么只单单自己收到了这处怪谈的邀请函。

特娅莎，是你想让我救你吗？

是你很委屈，所以找主来帮你复仇吗？

好的，我知道了，主清楚了，它们都欺负你，但没关系，主不会那样做。

对不起，是主太笨了，直到现在才发现真相，甚至还想着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把那些欺负过你的家伙变成我的信徒。

它们怎么配呢？放心吧，我不会的，不会那样做的，我会杀了它们，它们会付出代价的。

“杀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