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暴雨突兀的席卷了京都。
在此之前,老天没给底下百姓一点点预兆,就这么的,它来了。
暴雨猛烈的拍打皇宫的屋檐,好似跟它有仇般,一副不把屋檐打碎不罢休的气势。
陈先在大雨里跪了整整一晚上,他的前方是沉默的御书房;陈凡不在这儿,从昨晚回宫开始,陈凡一直待在后宫,没有丝毫要出来的迹象。
“大王,您就起来吧!陛下不是不见您,他是真抽不出时间。您体谅体谅陛下,也体谅体谅奴才!您再跪下去,奴才......奴才......”
郭星心一横,把遮在陈先头顶的雨伞丢开,跟在陈先身后跪下,边磕头边请陈先起来。
那架势,大有陈先不起来,他就一直磕下去的势头。
陈先叹息一声,两手撑着大腿站了起来;郭星身为陈凡的内侍,都做到这个程度了,他再不起来就太不识趣了。
一把扶住郭星,陈先感激道:“郭公公,你何必如此;千错万错,都是陈先一人的责任,你没必要跟着陈先受罪。”
“昨晚辛亏你来回传话,陈先感激不尽!”
说着,陈先朝郭星躬身拜下。
郭星忙低下身子,口中连道“不敢不敢”,和陈先到了走廊上后,郭星感慨道:“唉,大王何必这么作贱自个?陛下已经明令大王回府等候消息,陛下还说,要是大王不肯走,可以在书房等候。”
郭星一边说,一边吩咐侍女去厨房准备姜汤,又吩咐一个小太监去拿一身干净衣服来。
一晚上传了三、四次话的郭星面露疲惫,他压低声音对陈先说道:“大王,陛下之所以没来,是娘娘她命在旦夕!”
陈先心里更加不好受了,李芸背上那道深可见骨的刀伤是他亲眼看见的;当时他因为情绪激动,还没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
等情绪平复下来后,那一幕让陈先坐立不安。
刺客是谁?他们如何得知皇帝出行的路线?他们又是如何准确得知皇帝出行的日期?这一切是谁在背后帮助他们?
这一切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没有尽到他应该担起的责任;刺客当着他的面冲了出来,还冲进车架砍伤即将成为皇后的李芸。
尽管陈凡没有受伤,但不可否认的是,陈先失职了。
这个事件,他应该,不,他必须承担所有的责任。
所以,陈先在安排好皇宫防卫工作后,顶着大雨来到御书房前请罪。
期间,郭星多次传达陈凡的命令,让陈先回府待命;奈何陈先不听,直挺挺的跪在大雨里。
要不是郭星狠下心来,陈先现在都在跪着。
服侍陈先换上干净的衣袍后,郭星把姜汤端过来放在陈先面前的案桌上,恭敬道:“大王,陛下那边还需要我,您看......”
“是陈先唠叨了,郭公公请便。”
郭星在陈先的目送下,出了御书房,一路小跑直奔淑德宫;还没到宫门口,郭星就听见陈凡雷霆一般德怒吼。
“庸医!庸医!!都是庸医!!!滚,都给朕滚!!!!”
五个背着药箱的大夫神色惊恐的走出淑德宫,低着头快步从郭星身边走过,生怕走的慢了,会把命留在这儿。
“郭星,郭星!”
听到陈凡喊他,郭星麻溜的进了淑德宫,边喊“奴才在”,边小步快走赶到陈凡身前。
“去,把城里的大夫都找来;告诉他们,谁能保住李妃肚里的孩子,赐万金,封万户侯!”
孩子?郭星心下一寒,赶忙出去找大夫去了。
“轰隆”一声炸雷响彻寰宇,陈凡恶狠狠的盯着房顶;他的视线透过房顶看向了上天,就在他要再次发怒时,李芸中气不足的声音在床上响起。
“算了吧,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