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刚见面,赵义满脸笑意的冲到柳父面对,热情的对柳父一躬身,拜道:“小子赵义,见过柳公;柳公大名如雷贯耳,赵义本该早来拜见,可恨事务缠身,脱不了身。”
“拖延许久,还望柳公原谅赵义。”
柳父满头雾水,他可不认为自个有什么名气;就算有,当朝丞相该拜访的也是那些排在他前面的那些重臣、名人才是,而不是来拜访他这个一向默默无闻的闲人。
想归想,人给了这么大的面子,柳父还是很高兴的。
乐呵呵的扶起赵义,口中连说“不敢、不敢”,热情的陪着赵义往客厅走去。
到了客厅,仆役端来茶水,柳父笑着说了茶叶的产地、珍贵之处,请赵义品评一番。
赵义不是个喝茶的人,喝了一口,一股苦涩味直让他皱眉;正要开口,一股甘甜冲散苦涩,让他忍不住有喝了一口。
三口下肚,赵义连呼“好茶、好茶”,话一出口,赵义明显感觉到一股清香从口中冲出。
“这茶真有意思。”
赵义一挥手,两三个甲士抬着两个大箱子放在客厅里,赵义说道:“嘿,承蒙柳公招待,赵义这里有一份薄礼奉上。”
“打开。”
甲士打开第一口木箱,里面摆放了整整一箱字画。
“这是?”
柳父好奇的拿出一份字帖,一打开,他的目光就被字帖死死的吸住,再也挪动不开了。
“唉,本想送些金银,但我担心柳公会不喜欢那种俗礼;无奈之下,只能送些字画了,柳公您可别生气啊!”
柳父不舍得将目光从字帖上挪开,收好后,把字帖放回箱子,对着赵义微微一躬身,拜道:“丞相,这些东西太贵重了;老夫无德无能,实在消受不起,请丞相收回去吧!”
赵义把箱子扣下,说道:“别啊!柳公,不瞒您说,赵义不学无术,这些东西给我,那就是一堆废纸,用来引火还得嫌弃它。您要是不要,我除了把它烧了看个乐子,也没其它用途了。”
纠结一番后,柳父咬牙收了这一箱子字画。
这时,甲士打开第二口箱子,里面东西不多,只有四个精致的檀木盒子。
“这?”
赵义随手拿出其中一个檀木盒子打开,一块砚石极品砚石出现在柳父眼中。
柳父眼中精光乍现,他忙伸出手拿过檀木盒子,小心翼翼的放在案桌上;把盒盖拿开后,柳父围绕着砚石转了一圈,口中不断称赞着“极品、极品啊”!
从砚石的色泽、质地、雕工以及手感,柳父说出了这块砚石的出处,引的赵义连连拍手称赞。
柳父忍痛盖上盒子,把檀木盒子放回木箱,摇头道:“前一箱已是重利,这一箱东西,老夫万万不能收,敢请丞相收回!”
赵义嘿嘿一笑,把剩余三个檀木盒拿出在放在案桌上打开。
这三个盒子分别装着一只精致的白玉狼毫笔、一叠成色顶好的宣纸、一块色泽黑亮的圭墨。
无须赵义多说,柳父叹气道:“来而不往非礼也,丞相赠予老夫如此厚礼,老夫却无以为报;丞相如有吩咐,老夫纵使粉身碎骨,也愿替丞相分忧。”
赵义很满意柳父的态度,正了正衣冠,将腰杆挺直后,慢慢道:“柳公,我晓得令千金待字闺中,是京都有名的美人;我想请她入宫,您意下如何?”
见柳父眉头紧皱,赵义叹气道:“唉,柳公,实不相瞒,我也是无奈之举啊!”
“圣上宠妃李氏有一个弟弟,名叫李子星,他进京的时候和我生了矛盾;后来又被政敌跳动,导致我和他之间的矛盾越来越深,直至化成死结,再也解不开。”
“有这么一个人在陛下身边,您说,我如何安心?现在李妃养病,无法照料陛下,若是趁现在送一个自己人进宫,我就不用日夜防备、担心了。”
说着,赵义声泪俱下,对着柳父跪下,重重的扣在地砖上,“柳公,您得救救我;京都里我仰望的名士只有您,所以就来找您了!您若是不答应,赵义不日就当身首异处了......”
柳父面露难堪,两眼中满是痛苦。
这种事,于他、于赵义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唯一遭罪的,是他的女儿柳兰。
想想女儿,柳父哪里忍心开口;但看着跪在他面前的赵义,柳父又怎么开口拒绝?
两难境地,他该如何抉择!
唉,无论他怎么选,都是错,这两个抉择,就没有对的答案,也不会有正确的选择!
让女儿进宫。后宫是什么地方?娇生惯养的女儿会伺候人吗?他能在宫里开心的生活下去吗?
拒绝赵义。他刚开口的话怎么收回来?人带着诚意而来,尽管包藏了私心,终归是自个收下了礼物,能怪他人?
现在,他就是死,都无法收回刚才说出去的话了。
“起来吧!”
扶起赵义后,柳父艰难的说道:“女儿大了,有些事情要她自己做主,她若是同意,老夫就同意;她若是不愿,老夫宁愿不要这张老脸,也不将她送进宫里。”
赵义神色一喜,拜谢道:“柳公深明大义,赵义感激不尽。此事本该如此,若是小姐不愿,强行送她进宫也是害了她。”
说着,赵义恳请道:“不过,柳公,可否许我当面和小姐说明?”
柳父面色一凛,刚想拒绝,但随后一想,神色缓和道:“可以,三天后的正午,还在此地,届时老夫作陪,能不能说动就看天意了。”
赵义得到想要的答案后,满意的离开了柳府。
听完事情原委的柳兰愣在原地,樱桃小嘴一张一张的想说些什么,却什么都没说。
“唉,兰儿啊,都是为父的错;你回去吧,为父知道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