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不过是一个相信世界本质是美好的孩子,当她的见识到了残酷的现实后的故事。
“所以文叔,我还有资格吗?”
莹莹看着那些惨死在自己手上的“恶人”,一抹血痕划在她的侧颜。
她双目无神,死盯着一位颈部不断涌出鲜血的人,她正捂着伤口,瞳孔不停震动,死亡正在追逐他,她只能静待生命走向终结。
很快,她捂住伤口的手放下了。
“这不是能做到嘛。”
一身型酷似莹莹的黑影出现在莹莹身后,她擦拭掉莹莹脸上的血痕,温柔地轻抚着莹莹娇小的身体。
莹莹无视了黑影向前方的大街上走去,并顺手打了个响指。
冰晶花从尸体中长出,尸体随着花一同裂解了。
莹莹刚走出楼缝巷两步,回头看了巷子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那里只有无数交错在一起的水管。
回到拉格文的酒吧,没等进门,莹莹在店外就听到了争吵声,不用想也知道是贝黎和薇诺丝又开始耍嘴皮子了。
风铃声稍稍作响。
“莹莹,你终于回来了!”薇诺丝跪在地上双手拉扯着莹莹的连衣裙。“贝黎又开始阴阳我了”
“好了好了,别扯了!”莹莹和薇诺丝拔河般争夺着裙摆的一角。
薇诺丝手一滑,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莹莹,连你也欺负我!”薇诺丝怄气地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不明所以的顾客见状也是赶忙离开了咖啡店。
莹莹坐到了高脚椅上,喝了口拉格递过来的奶昔,扫视了下沉默的几人,说道:
“所以......怎么了?”
拉格将薇诺丝扶了起来,但她尚未在刚才的冤情中缓过神来,依旧不停抽泣。
“她说你昨晚在祸乱追逐战最焦灼时被几个陌生男子带走了,她看到了,但是没有管。”贝黎满脸不悦地诉说着。同时翘起了二郎腿。
“那是有原因的,你也说了,正直最焦灼的时候嘛。”薇诺丝说话时心有余悸,很明显想要隐瞒些什么。
“罢了,既然莹莹回来了,你们就当无事发生。”拉格走向后厨,顺手拍了下莹莹的左肩,“去休息吧。”
莹莹微笑着轻声应答。她缓缓站起身来,走向了员工休息室,路上伸了个懒腰,哈欠把她的眼泪挤了出来。
房门与门槛的撞击产生的音波冲散了房间外的众人,他们化作了流沙消散,只剩下了拉格站在板块杂糅的房间里。
“还是没有找到。”
拉格眉宇间的皱纹更深了,帐幕再次降下,笼罩住了员工休息室。
拉格打开了原本普通的房门,门内理应是个温暖的小屋,有一个暖炉,几张小床,莹莹该躺着上面酣睡。
这幅温馨的画面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条由莹莹尸身组成的长廊,最远的地方是一片最为深邃的黑暗,无数赤裸的身体挤压在一起,有些人还未死透,她们眼珠不停的转动,用身上仅能移动的手或者腿脚妄图从肉团中挣扎出来。
拉格进入血肉长廊踱步向最深处,他每走一步都会有撕心裂肺的啼哭和嘶吼,时不时有布满血丝的手触碰拉格的身体,她们并没有试图阻止他,那伸出的手,更像是具有趋光性的昆虫,本能的想要触摸光明。
越是靠近黑暗,里面所散发出来的不详之气越是强烈,就连吹来的风中也带有割裂感。
突然,整个空间开始晃动,身后的木门被生长的肉团堵了起来,暗门也以极快速度收缩起来。
“融合反应?居然来得这么快!”
拉格加快了脚步,一个明显的加速过后,触碰到了黑雾,雾中伸出一只巨大的怪手抓住了他的胳膊往墙上一撞,莹莹的哭喊声迸发而出,在回廊加持下,成为了一种杀伤力极强的武器。仅此一下,拉格的耳朵里直接喷出了鲜血。随后怪手用力一扔,把拉格丢出好一段距离。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拉格有点措手不及,不过很快他就理解的现状,拉格撑起身以半蹲的绅士姿态轻轻拉住准备触摸拉格的血手,轻吻了一下手背,只是一瞬,没有持续多久,仅是嘴唇的稍作停留。肉团便开始躁动。
众多血手把即将消失的黑雾扒开,怪手也无法挣脱血手的撕扯,被撕成了碎片。拉格立刻展开武装,这些手并不是受他所驱使的,而是感到愤怒后无差别的攻击。
眼前的景象与刚才截然不同了,数以万计的四肢从长廊上伸出,靠近的一切都会被瞬间撕碎,仿佛一台绞肉机。
拉格碰了一下距离自己较近的血手,它立即伸长后瞄准心脏位置发动了瞬击。这一下过于迅速,拉格并没有反应过来,好在武装的,并无大碍,却出现了明显的裂痕,虽然很快就恢复了,但硬撑下去,绝对活不到门口。
拉格深吸了一口气,稍微活动了一下手腕,一瞬间,时间仿佛在此刻静止,世界失去了色彩,半秒后,一带有水墨残影的黑影疾驰而出,千万血手像是被激活了一样纷至沓来,拉格通过先前的尝试,推算出血手的行为逻辑,提前唤出锁链预判攻击来临的时机,恰好能在被攻击击中前拦截下来。
拉格以极快的速度前行,这导致了他并没有多少反应时间,大多是在疾走之前就已经判断好了血手的位置后进行的背板。
刹那间,血手被一一拦下,细小的锁链布满了整个长廊,拉格就这般高速冲进了黑雾里。
拉格刚松了口气,黑暗里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莹莹?不......昔昔?”
幼小的身形一下子扑进拉格的怀里。拉格感到尤其疑惑,刚进来就消失的昔昔,居然会出现在展馆内如此深的地方。
“你怎么了,文叔。好像很累的样子。”
这纯真质朴声音,确实是昔昔的,不掺有杂质,空灵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