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赵波醒过来，他躺在一间白色房间里，绿色铁架床，上边铺着洗的发白的床单，走到屋外，刺鼻的味道告诉他他又回到了铁西，无论走到哪里空气总是有味道。

户外的院子里有几个人在踢球，赵波穿着跟他们一样的病号服，蓝白相间，胸口上一块布，印着铁西区人民精神病院。

往南边望去，还能看到墙那边的疗养院大楼，这就是那个疯女人所在的精神病院。

并没有人来搭理他，他就是很普通的一位精神病患者，好在他知道他自己不是精神病。

他会去跟院长说，但不是现在，他想见见那个疯女人，想听听他口中的高墙跟自己见到的是不是一个。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那个梦，但肯定跟那个音像店老板脱不开关系，也许他就是梦里提到的衍生者？会超能力跟魔法？

赵波溜达了一下午。把整个精神病医院逛了完整一遍，除了去顶楼的通道锁着，其他地方都能去，医生护士不多。

晚上，赵波睁开眼，打开门，借着楼道里的光，来到五楼。一个人一伸手把他拉到旁边。

“你是新来的吧？”

“这里不让上来，而且有电击网的。”

“我迷路了。”赵波装傻道。

“我观察你很久了，白天都跑来踩点了，说吧你想上来干嘛？”

“我不干嘛，就看看。”

“想来见那个疯女人是吧？”穿着病号服的男子冷笑一声。

“跟我来吧，她不在五楼。”说完，那男的一马当先，走了出去。

赵波犹豫下，翻窗，跟着他来到大楼外的一个铁皮房。

“他一直被单独关在这里。”拉开窗户，赵波隔着栅栏看到里边有个人影。

看到有人，她突然冲到窗前。月光照亮了他的脸。

空洞的嘴巴，少了个眼球，鼻子撞歪，披头散发。

“救救我，救救我，我们一起逃走，这里不是我的家。”

“你跟我一样，我闻到了。”

“不对，这里是我家，这就是我家。”说着蜷缩到了床上被子里，嘿嘿发笑。

“宝贝，宝贝，我们睡觉了，宝贝，宝贝我们睡觉了。”

又冲过来把窗户关上了。

“看到了？这就是个疯子，没有觉醒源力，但是脑子里还有记忆，就是这样，根本认不清真实和虚假。”病服男走过来。

“我们很难出去了，像你我这样觉醒的源生者，他虽然不会杀我们，但是也不会让我们出去破坏他的计划。留着我们只是不想浪费这梦境本就不足的源力。老实呆着吧，等梦境解除我们就一起出去。有个照应。”

“梦境缠绕的核心跟我们无缘的。”病服男一副看透了的样子。

“我……也没有源力。”赵波试探着说道。

“啥？”病服男一伸手，一丝源力进入赵波的身体转了一圈，丝毫没有觉察到赵波源力。

病服男皱眉道：“你有记忆？”

赵波点点头，指了指铁皮房，“跟那个女人的一样。”

病服男拍了拍肩膀，说：“你小子够幸运的，能醒转记忆，没有源力保护居然没变成傻子疯子。”

“哥，你给详细说说？”赵波赶紧道。

“呵呵，说说倒也无所谓。先说一下你是哪里人？”

两个人坐在精神病院的墙根边，点了根烟抽。

“你说的是？那边？”

“废话，谁问你这边，有个几把用，过两天这梦境就消失了。”

“我住在城北区，第三精神病医院。”赵波努力的想着，病服男脸色一变，就听赵波补充道，“旁边的小区。”

“让你吓个半死……我还以为你是精神病。”病服男白眼道。

“我在第六区的城郊，紧挨着城北区。”

“说说源生者和觉醒源力吧，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病服男叼着烟，嘚瑟的一笑，道：“源生者就是神，就意味着权力，金钱，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