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把我弄到浴室，他抱起我的身体把我放进浴缸里，又转身去拾摊在地上的肠子。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状态很恶心。”

他把我的身体按在水里，卯足了劲儿似的搓着我身上干涸的血污。虽然我不疼，但是，看着就头皮发麻。

“姜尧，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有多恶心吗？”

终笑了笑，这次我听得很真切，他确实是笑了，笑声还很......刺耳，像是一个......破锣。没忍住，笑了起来，虽然笑不出声，但是还是被终狠狠剜了一眼。

“笑什么？很好笑吗？”

终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个巴掌大的镜子，举到我的脸前。

“你看看你自己后再思考该不该笑我”

抬抬眼皮，我忽得睁大眼：镜子里，我看见我的脑袋碎了一半，可以说得上是面目全非了。不过，他仿佛要和我对上似的，他把我的脑袋抱起来。

好恶心！想吐......

“怎么样，姜尧。”

终把他的下巴抵在我的头顶，恶趣味的朝我的耳朵吹了口气。

我紧紧地闭上眼睛。

“怎么了？嗯？”

终笑了笑，伸出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又顺手把我额前的碎发拨到耳后。

我垂下眼睛，不去看他。

终轻轻抚了抚我碎掉的半边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的手一直停在我的耳廓。

我抬了抬眉毛，终才缓过神似的，又开始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我的头发。

“姜尧......嗯......”

终给我的脑袋上挤上沐浴露，不顾我死活般直接把我的脑袋摁进浴缸里揉搓。

不知道被他搓了多久，我觉得我的脸皮头皮都要跟着一起搓下来了，终才把我脑袋拎出来。

“要看看你的身体吗？一会儿我要把它给你装回去。”

说完，也不等我的回答，用一块白色的毛巾把我的脑袋裹了起来，随着晃动停下来，他把毛巾掀了起来。

入眼的，哪有什么身体啊，一堆碎肉罢了......

“虽然现在看起来有点埋汰，但是，相信我，一会儿保准还你一个完整的身体。”

我闭上了眼睛不去看他。

终又重新把毛巾包了起来，视线再一次被白色毛巾遮住。

干些什么呢？不知道，这个毛巾上的味道好好闻，淡淡的栀子花味，在我意识到毛巾有问题的时候已经晚了，晕乎乎的，很快就没有意识了。

当再次睁开眼睛，我的身体被支起靠在一个架子上勉强站着，视角变高了，我低下头，发现我的身体已经回来了，不过，满身都是缝合的针线，歪歪扭扭的，像一条条丑陋的蜈蚣。

“醒了？你走两步，然后试一试现在能不能说话了。”

我动了动胳膊，发现能抬起来，不过抬起来的高度有限，但已经很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