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胜咬牙,献了一计。
他们手上兵马确实不多,硬挤也挤不出这许多人。
但范胜出关以来,一路上寻闻访见,也知道了现在地方不少的手段。
乍进韩霜巨幕府,不是贼船,也是贼了。
江州兵扫荡黑山,除了先头杀的人,大半寨子都是倒头就拜,全无节操。
这伙山贼,拆分起来,尚堪一用。
若驱使他们进城捣乱,大河县决无防备。
亏得先锋为争功滥杀,没放跑山贼下山报信。
范胜就挣这一点先机,趁早拿下大河县城,百姓也能少些苦楚。
韩霜巨听完,眉头一挑,果断答应了下来。
范胜当仁不让,担起这个差使,只是脸色黑如锅底,嘴唇绷紧如丝弦。
他心下揣揣,心如擂鼓。
匆匆拣了几个人,囫囵交代了一番,就带下山去。
除了韩霜巨配给他的两个亲信,只有二十个被挑选出的山贼,懦懦听他号令。
没办法,都是有家室,前面投降时一起扣下的。
范胜可没有放松警惕,他是聪明地意识到逃跑没用,可不代表他相信山贼就能聪明到这种程度。
用这些尚有牵挂的人,至少他自己不会被半路做掉。
他可不敢赌韩霜巨的侍卫就一定能把自己完全带回去。
山路崎岖,他们还没带马,走了几步,范胜就不行了。
叫苦连天,喊得全队都知道。
两个公人劝他忍忍,但他还是我行我素,一边叫苦,一边拖沓。
那二十个山贼投诚的,难免有些骚动。
或是做出形势,拔地张扬,或是交头接耳,嘀嘀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