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樯看着高架桥上的“萤火”，目的明确，正是奔着她与路明非而来，而这支车队并不归属于她家。

福市地处华夏东南，与之毗邻的恰是江市，而其中偏巧有一家的支脉在那里生根发芽。

车队很快驶到了他们的面前，一个身着白衣的男生走下了车，路明非此刻亮起的黄金瞳还未熄灭，恰巧与之对视。

“龙虎山的张家，这个男生我见过，”苏晓樯轻轻拉了拉路明非的衣角，不动声色，“张道陵，未来的龙虎山天师，A级血统，言灵不详。”

车灯割裂夜幕，张道陵静静地看着两人，身上的白衣于夜风中烈烈飞舞。

路明非看着男生双腿站直，上身直立，两手相抱合于胸前，对他微微拱手。倒是颇有一番得道之人的作派。

他没来由地想到了自己看过的那些武侠剧，就冲对方“张道陵”这個名字，怎么也是道教祖师爷级别的人物了。

“路明非先生您好，您可以先熄灭黄金瞳吗？我眼睛有些近视……您晃得我有些看不清现场情况。”

“……”

路明非偏过头渐渐收敛了身上的气息，那明如汽灯的黄金瞳也随之慢慢熄灭，他看着身边同样嘴角抽动的苏晓樯问道。

“你这同事什么造型啊？”

“华夏那么大，九家分管不同地区不同事务，相隔十年才会在北市相聚一次，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苏晓樯怒道。

两人交谈间，张道陵已经皱起了眉头，目光直直地盯着那群被苏晓樯关住的人群，眼中光波流转。

路明非以为对方就要动作了，可下一秒只是放下了身后一个不怎么起眼的背包，从兜中摸索出了一副眼镜戴上。

“都是一些善信啊！还好我们家负责一些这方面事务，给他们清洗一下记忆就没事了。”

里面躁动的人群刹那间安静了许多，连带着路明非也陷入了沉默。

他的脑海中第一秒浮现的是学院的心理部教员，对方在CC1000列车上的入学辅导时也曾提及过清洗记忆这件事。

虽然地方不同，但是处理方式却出奇一致啊……

正在路明非默然时，张道陵那原本仿佛蒙着一层阴影的眼睛突然一亮，紧紧盯着他放在口袋中的手。

“路先生手上的是蛇眉铜鱼吗？”张道陵自问自答，“应该是了，女真文，炼金术。”

路明非的手始终放在口袋中并未取出，而对方却明晰他手中紧握着什么，这是言灵的效果吗？

他索性也不瞒着了，而是从兜中拿了出来。

“您知道这物件？”

他了解到这个东西还是从陈烛的青铜碎片上，对方似乎就是从这东西中得到了剥离的炼金术。

“曾经有个人来过山上，就带着这个物件，他姓吴，杭市人。”

张道陵缓缓说道。

“他说是想为一个远在长白山的朋友祈福，您要是有机会可以去见见他，或许会有什么收获。”

说完，路明非点了点头，前者则是拍了拍手，看向了苏晓樯。

气质蓦地一变，清冷的气质散发出来，静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