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李灵邈的话,赵灵均有些不服气地嘟囔:“不就是大师兄吗?他都下山历练多少年了,怎么一个个地都来……”
“慎言!”李灵邈喝止。
进北阳城之前,李灵邈就让正阳宗的弟子全换下了正阳宗的服饰。北阳城离正阳宗不算远,故而“正阳宗首徒和贵妃沈杳杳私奔还盗了盛世经”的风在北阳城刮得很烈,诸多人士到正阳宗都会在北阳城歇歇脚,同时打探打探消息。
就算李灵邈再小心,也架不住初次下山的赵灵均的不小心,刚才一番话还是被有心之人听了去。
枟的耳朵动了动,眼睛上虽然绑着纱带,到还是朝刚才有人隐匿气息的位置转过头去,暗自叹了口气——今天晚上怕是不能睡个好觉了。她开口:“咱们回去吧,回去的时候和晚上睡觉的时候都小心些,今晚怕是不会太平。”
正阳宗派李灵邈出来找人,她只带了五个宗门里的好手,都是有些经验的师弟师妹,她听到枟的话,心霎时有些往下沉,但面上不显。
回到客栈,她同一位师妹睡一间,剩下四位师弟两人一间,枟和赵灵均一人一间,就在她嘱咐师弟师妹“晚上别睡太死”的时候,枟开口了。
“赵灵均,你今晚到我房间里来。”
“前辈,灵均他还小,不能……”一师弟惊愕,但显然是想歪了。
李灵邈打断:“不得无理!”
“洗漱完了到我这休息,灵邈,你派俩弟子跟着赵灵均,把他和被褥送过来,不能离开视线。”
“是,多谢前辈。”
回到屋子里,枟不禁开始想自己十五岁的时候在做什么。
十五岁……应该是四年前,一场大火——火势甚大,和十岁时将父母埋葬于火海的火一样大,把所有的东西都烧成了灰,虽然让自己眼睛难以视物,却也让自己看清了人心。
“阿姐,我能进吗?”
敲门声打断了枟的回忆,紧接着是赵灵均的询问,枟从过去中抽离,只说了一个字:“进。”
门被打开,赵灵均抱着被子,身后一位正阳宗的弟子抱着褥子,进屋后和另一位弟子熟练地打地铺,让赵灵均把被子也放上去。
“呀,师兄,我忘记拿枕头了……”
“不用拿了,”枟的话让转身要去拿枕头的弟子停下了动作,“你来这还真是为了睡觉啊?老实躺着得了。出去记得把门带上。”
房间里,枟在床上闭目养神,赵灵均也学着闭目养神,只是抓紧被子的手将他表面上的平静出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