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忍着不适感我进入其中并关门,只有柱子楼的最高层隐隐撒下一些光明,面前带来两个孩子双眼无神看着我,女孩子比较大,从下面走了出来,男孩子则坐起身子,他身上有数不清的虫子在爬,隐约可见他只穿了裤子,一时之间我不敢相信,反胃感涌来。
我寻找着楼梯,是的我看不下去,但也没有办法,如果出去或者帮助他人,我可能因此被发现而失去性命,但我想我会在安全后再来看看这是什么情况。
我找不到楼梯,这到底是什么构造?!正当我有些烦躁之际,小女孩嘶哑的说道“光,爬上去。”
我顺着女孩手臂的方向看去,正是光射下来的地方,墙壁上有凸起的小把手,一个个的如同攀岩墙一般,这里上去居然是用爬的?
我点头表示感谢后赶紧爬上去,一层层的如同十八层地狱,这里的楼高不似正常,每层大概只有两米,不高的楼却有足足九层。
屎尿,虫蝇四处蔓延,但奇怪的是越往上却越干净。
爬到第九层,我猛然看见一个人盘坐在地板。
他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嘴唇翕动“我知道你们的计划,但我无意参与,抱歉,如你所见,这栋楼的生态已经恶化至此,可依旧是穷人门最后的希望了。”
我愕然,正准备推开天窗的手不由得停止了(这里的人并不在意我闯入他们所在的楼层)回头看去。
只看见一个身穿肮脏病患服的满脸胡子的大叔,有些许苍蝇在他身边环绕,但他依旧是这栋楼里最干净的原住民了。
我回想到那被虫子爬满身的小男孩,不由问到“这也叫希望吗?”
男子终于睁开了眼睛“是的,这就是这个时代的悲哀,富人与穷人的鸿沟,你应该看见了第一层的那对姐弟吧,他们的父母在附近的采石场辛苦工作,他们则如同等死般在楼里生活,上次姐姐到这来求我帮忙,她弟弟晕过去了,你猜猜医生和我说什么,至少三百种虫子的粘液在这孩子的背上,还有许许多多的伤口!我无能为力,这栋楼里都是交不起租金的穷人,我也就没有更多的收入来帮助他们。你们的房主愿意将房子变卖,一亿五千万美金,来资助你们的行动,这就是土地的价值,代价是楼里的穷人明天就要冻死在街头。”
我不忍看他,只好推开木制天窗,一缕夕阳透过,照到我脸上,“我们是为了未来,总得有人倒在黎明之前。”
说完我便来到这的楼顶,他的天台就是一小块落脚点,还好他是朝向酒店的,在我出来时,正好看见那位女士疯了一般撕掉信号带,冲击封禁区,我立刻拿出手中的相机进行拍摄,但很快她就被安保人员驱逐,我知道的,她已经完了,真正的敌人是她的丈夫。
是的,酒店某层的落地窗上,一位西装得体的男士见此情景,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便转身走向昏暗的房间。
我下来之际,盘坐在那的人再次开口了,“你说的对,如果继续下次,所有人都会死在黑暗里,我们必须向黎明进发,光,就是一切的意义,加上我的这一亿五千万,应该足够你们完成目标的吧。”
我没有点头回应,只是心头颤动。这是这个时代的觉悟,很久后我才知道,这也是这个时代最后的回响。
不知道多少年后,我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一个机器人,行走这片大地之上,荒凉,破败,就是我唯一的感觉,我的这段记忆十分残破,依稀记得我和不知道谁一起经历了许许多多,走了很远的路,去了很多地方。
更久远之后,阳光洒下,我睁开双眼,看见的是青草嫩绿,鲜花盛开,我不记得我是谁,我也不知道我在哪,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在这,我要去哪。
只是看着眼前的美景,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种平和的感觉,扭动脖子,却发出来机械生锈的声音,我一愣,感觉到怪异,眼前的美景又似乎和我格格不入。
我张开右手,发现一块奇怪的铁片,鬼使神差的将它放入我的额头。
人类计时三秒后,我回过神来,却再也无法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