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68章 人体博物馆 / 定我的罪(1 / 2)我一神级诡怪,你拉我当玩家?首页

房门打开,气流涌动,将墙上的烛火吹得摇曳不定。

狭长黑桌前,橙色烛光在男人脸上跳跃。

那是个面相普通的男人,三十多岁的人,头发将近三分之一都褪为了白色,这使得他看上去有种年长者的沧桑。

在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一双好看的丹凤眼微微垂着,并没有抬头看向进来的人,从容淡定。

“何三开?你的名字和你的外表一点都不搭配。”祁安走到座位前坐下。

对方缓缓抬起头,看过来的目光平静而清冷。

“你以为我会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的语气也如同目光一样,几乎察觉不到情绪,但语气还算温和,应该不是个难相处的人。

“起初知道你的名字,还以为你是一个脾气不好的粗糙大叔。”

“是吗,我还不够粗糙,不够大叔吗?”

他冷笑了一声,眼尾挤出细细的皱纹,总算有了些表情,当然,既然能坐在这,他完全知道祁安是来做什么的。

“你是要问我关于凶杀案的问题吧?直接问就好了,不用浪费那么多口舌,看在你是个小姑娘的份上,我不会对你撒谎。”

“好吧,我想知道,你对死者一家人的看法。”

“那家人……呵……”

对方轻蔑一笑,言语间尽是鄙夷:“那家人是亵渎者。”

“短发小姐,不如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吧,我最开始认识的人,是柳家的一个孙子,准确的说,是他们领养的孙子。”

“那天,柳家的老太太来接小孩放学,她只接走了大孙女,把小孙子一个人留在路边,天都黑了,还下着雨,我举着伞路过,还以为老太太是老糊涂了,忘了,但孩子说,老太太就是故意的,他们一家人都讨厌这个孩子,也就老四会偶尔搭理他,跟他说上几句话。”

“呵,我问为什么,小孩说,是因为他的妈妈,家里的二女儿,因为不想生孩子变丑,就擅作主张将他带了回去,大家都无法接受一个外来者作为家人。”

见何三开缓了缓,祁安配合地提问:“后来呢?”

“后来,后来我决定帮孩子一把, 我去接触了老太太,向她传教了当今小孩最喜欢的一个神,老人嘛,很好骗的,轻易就上当了。”

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恶作剧。

“所以根本没有光之子教,一切都是你编撰的,你并不是什么传播信仰的教众,只是一个骗子,是吗?”

“没错!”他还承认得挺干脆,“不过我在做好事,做好事能算什么骗子,这叫善意的谎言,不是吗?”

“因为我,老太太才对小孩好了点,在有肉吃的时候,也会赏他一根骨头了。”

祁安打断话题说:“可是你也说了,那家人是亵渎者,老太太的家人根本不能理解你传播的信仰,他们产生了争执,如果你当初传教只是为了让小孩好过点,那么当那家人与老太太因为信仰而冲突的时候,小孩的境遇只会更差,你没有帮到忙,反而害了他!”

“是的,没错。”何三开语气无奈道,“他们不能动老太太,自然是发泄到小孩身上,我每一次见到那个孩子,他身上的伤,都比上次更重,就连唯一会对他好一点的四女儿,后来也因为沉迷爱情不再管他。”

说到这,何三开忽然夸张地咧开嘴角,呈现出一个怪诞恐怖的笑容:“你来找我,是怀疑我是凶手吧,请定我的罪吧,是我杀了他们所有人,因为我不想看到那个孩子被欺负,那一家人就是社会的败类,死不足惜。”

啪——

祁安拍响桌面,猝不及防的声音让对方收敛了嘴角。

“死者一家死亡之时,你在做什么?”

“我在附近的一家咖啡馆里坐着,里面的侍者可以给我作证,当然,你应该见不到那个侍者。”

祁安皱眉道:“你不是想被定罪吗?怎么不说自己当时在死者家里?”

“抱歉 ,我答应过你,不会对你撒谎。”

“那就是说你当时有不在场证明!”

“你知道了吧,死者是中毒而死,我完全可以有时间下毒!你想想,我可以早上就接近老太太,在她给全家买的食物里加入毒药!”

何三开的语气明显加快,说完这句后,他平缓了一口气,接着慢慢说,

“你应该不知道凶手使用的是什么毒药吧?那可不是常见的氰化物,而是我特意配制的毒药,无味无色,可以下到任何食物里,如果吃下去,会死得很惨,其实我的真实身份是研究室里的,只有我是最可能有毒药的人!定我的罪吧。”

“我知道了。”祁安拿出沙漏看了眼,不再理会桌子对面的嫌疑人,起身快步离开了房间。

……

另一边。

一抹灰蓝色进入房间,木林森理了理刘海,走到座位前坐下,修长的两条腿有些无处安放地偏在了一边。

对面坐着的,即是嫌疑人之一,死者家的邻居,陈爆。

他看起来只不过是最常见的老头而已,甚至还有点慈祥,怎么会取这么个名字?

木林森两只大眼睛像小狗一样看着对方,看得陈爆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小子,我又不是锅里的肉,你这么盯着我干什么?”

“哦,我觉得您看上去非常慈祥,让我想起了我的爷爷。”

陈爆清了清嗓子:“你爷爷……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不对,你来着不是审问我的吗?攀什么亲戚,怎么,还怕我不说实话吗?”

“嘿嘿,我爷爷是个特别好的老人,我想您也是吧,您一看就不是会跟别人争执的善良老爷子,所以死者生前跟您产生的冲突,都是他们不占理对吧?”

要不是陈爆的两只手被钉子钉在桌子上,他恨不得站起来,苍老的声音义愤填膺道:

“那当然!他们一家都是坏人!那个老太太,总是到我院子里种菜,那是我的院子!我给她拔了,她就在我院子里砌了一堵墙,把我半块院子都划到了她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