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区中央实验室内,明亮的灯光被涂满的淡薄红色油漆干扰下摇曳出不祥的浅红色光芒,
在这暧昧颜色的映照下,拥挤的残肢与碎块和原本明亮宽敞的实验室恰好挤成了一种慵懒瑰丽但令人窒息的奇异秘氛。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但美丽总是短暂的,残肢与碎块中央一道人形的黑影猛然双手抱头坐起并发出惨叫打破了这秘氛。
记忆还停留在被那满是骨刃的怪物活活剁吧剁吧干了的杜尔,在幻痛中坐起又躺下像个疯子般在地上滚来滚去,不顾周围坚硬的桌角和仪器设备,也不顾地板上黏糊糊软趴趴的疑似骨质刀刃的碎块。
“我*不知道哪里的粗口*!什么鬼东西*不知道哪里的粗口*!吃*不知道哪里的粗口*!”
在不间断的发泄和谩骂后,稍微冷静下来的他颤抖着小心挪着身体挪着脚步靠在他醒来的罐子底,一边大口喘气一边才敢不可置信的上下抚摸着自己。
血盆大口、口中不断囫囵而下的“战利品”、灵活扭动长满牙齿的细小舌头......
“我不是被,不是被怪物吃掉了吗?”
最开始就离开自己的右腿呢?确认还在。
胳膊呢?确认还在。
脑袋呢?也在。
胸口呢?心脏呢?
“咚咚!”
杜尔猛然站起,一下子又眼神迷离突破一切阻隔看见并感知到了自己那正脉动的比一开始稍显缓慢的黄金钥匙/心脏。
说来也怪,在感知到黄金钥匙/心脏那一刻,本来慌乱无法接受现状的杜尔莫名其妙就完全冷静下来了。这个时候他的思绪正在空前的高速运转,甚至比那位传说中处于沉睡状态可以侦破一切苛杂疑案的某位著名侦探还要更加明察秋毫。
低头看着四溅的各式各样已经显得软趴趴甚至开始溶解的碎块,
“这一块好像是那怪物的头,哦,这不是那根舌头吗?”
“这一块,嗯...手指?那就是前肢了”
“这一块”
……
随着初步大致推断出各个碎块原本应该在怪物身上的哪里,杜尔最后得出了自己此时站着的方位正好是怪物原本肚子的位置。
真相只有一个了。
“真是的,就兄弟你这胃口还要吃我这种生猛海,呃,人鲜呢!这下是炸了(咋了)?”
(笑点解析:“咋”和“炸”同音,所以此处巧妙使用了一个谐音梗,令人忍俊不禁)
杜尔登时就哈哈大笑起来,
就好像他才是吃下猎物的那个猎人一样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