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太师一向迂腐,若是得知两人无媒苟合,必然认定良苏是个随随便便,不懂自爱的女子。日后她即便嫁进太师府,也会受人冷眼与轻贱啊。
良苏小声啜泣:“母亲息怒,褚公子与我已经私定终身,他说过几日就会派人来府上议亲。他不会始乱终弃的。求您先不要告诉我爹。”
“你爹?”一旁的褚公子听到良苏的话,诧异地问:“你不是鹤雅郡主吗?”
良国公不是早就阵亡了吗?哪里又冒出来一个爹?
良苏知道,今日之事怕是瞒不住了,索性坦白道:“我,我叫良苏,乃是国公府的二小姐,不是什么鹤雅郡主。”
“什么?你竟然骗我?”褚公子大吃一惊:“我一直以为你是鹤雅郡主!”
良苏愧疚低头:“可公子你不是也说了吗,你喜欢的是我这个人,喜欢我的才情与性子,良姜她压根不通文墨,岂能配得上公子的才情?”
“可我想娶的人乃是鹤雅郡主!”褚公子几乎是气急败坏:“你就算是有状元之才,那又有什么用?
你能像良姜那般,腰缠万贯,又相交满天下吗?你能当得起当家主母,振兴家族吗?你能带给我荣华富贵与显赫,助我出人头地吗?
百无一用是书生,女人家会念几句酸腐诗词,有个屁用!”
褚公子将良苏贬低得一无是处,良苏顿时着恼。
“说了那么多的海誓山盟,说白了,你还是相中了良姜的家世,瞧不起我!”
“是又如何?”褚公子理直气壮地反唇相讥:“假冒鹤雅郡主,不择手段,你这是骗婚!”
他的话顿时就惹恼了良二婶:“无论如何,你与小女现在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你就要负责,给小女一个名分。否则,我家老爷一定要找到太师,让他给我们一个说法。”
褚公子轻哼:“告吧,那我也要让大家都评评理,谁家好女儿会与男人私下约会,并且给人往吃食里下迷情药,上赶着倒贴。我还没告你毁了我的清白呢。”
“你胡说八道!”面对着对方竟然如此无耻地反咬一口,良苏顿时委屈得眼圈泛红:“谁给你下药了?”
褚公子争论:“你我那日湖上泛舟,好端端的,我就觉得面红耳赤,浑身燥热,把持不住。
当时我就知道不对劲儿,临走的时候,趁你不注意,带走了两块糕点,请郎中给瞧过,说是点心里加了乱七八糟的东西。”
“不可能!”良苏反唇相讥:“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不负责任倒也罢了,竟然还倒打一耙。”
良二婶也顿时觉得受到了羞辱:“褚太师一向高风亮节,没想到褚公子品行竟然如此卑劣。”
褚公子道:“当时那点心你也是吃过的,我就不信你没有反应。”
一句话将良苏说得哑口无言。
她自幼受良文氏教导,女子名节大如天的道理她也是懂得的,岂会如此轻易地与男子苟合,还是在船上。
当时却头脑发烧,半推半就,如今想来,的确是有原因的。
她面色微变,冲着良二婶道:“那些点心,都是乔娘亲手做的。定是她故意害我!”
良二婶此时却没有心情计较此事孰是孰非,她在乎的是,褚修丞能不能娶自己女儿。
她深吸一口气:“无论此事是怎么回事儿,如今木已成舟,我家女儿的名节尽毁。
褚公子,这婚你是结也要结,不结也要结了。咱们现在就去找褚太师,向他讨要一个说法。”
褚公子一听,顿时就有些慌。
“我没说不娶贵千金,就是她假冒良姜欺骗我之事,令我一时间无法接受罢了。
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既然我们已经木已成舟,我也原意信守承诺。
但是请二夫人给我两日时间,待我回去向着家父家母禀明来龙去脉,一定亲自上门求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