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宋祁宴微微一笑,朝江绾妤额前亲了一口,“等我登上了王位,便让你爹安生过日子。”
“嗯。”
江绾妤只是埋在他怀里,垂着眸,想着这一路他走来不容易,她如今能做的就该站在他身旁一直支持他。
“不过宋祁宴,你今后若是碰到了周京程该怎么办?兴许他也不知道你是他的儿子。你狠心下得了手吗?”
想来,宋承忠这一番闹腾,最后受伤的还是宋祁宴。
花了二十年,在宋承忠的诱导下,认清了这么一个仇人,对那个人恨之入骨,如今却告诉他那一个人竟是他的父亲。
一时之间,她有些不知道宋承忠到底是为了保护宋祁宴,还是借着贤妃去世的仇恨,在一点点折磨宋祁宴。
“既是骨肉,怎会成仇人,这其中必然有什么渊源。”
“或许吧。”
宋祁宴的手渐渐落下,陷入了一番沉思。
他何尝没想过,杀害他母亲的不是那一个曾经待他母亲万分好的叔叔。
可那日他亲眼看着他一步步带着他的母亲走入深渊。
“姜雪宁,你怎么可以这般对我!”
他依稀记得在他尚未昏倒前,看到的一幕——周京程亲手掐着他的母亲,眸光冷冽,闪烁着恨意,质问着他的母亲为何要那般对他。
因爱生恨,这是宋祁宴对这一幕的唯一解释。
且在他知道是周京程害死了梵音,他便更加笃定这么一个想法。
堂堂一个威风凛凛,凛然正气的镇国大将军怎么会沦落成这般心狠手辣,丧心病狂的人。
若不是爱变质,他是始终不明白曾经那欣欣向阳,刚正不阿的人会沦落成这番。
“就算我与他有骨肉亲,我也不能留他。不仅仅是对他的狠,更是对谢阆风的一番承诺。如今这般的“父亲”,留置人间也只是必害罢了。”
宋祁宴微敛起眸,目光宁静幽深,仿似一汪绝情的深潭,有些令江绾妤心塞。
说来也是,无论是宋承忠还是周京程,两人对宋祁宴的伤害远远大于爱,他又怎么会同情一个为爱跌落深渊背他离去的父亲呢?
有时候一些血脉上的情意,不过就是把枷锁,让人喘不过气罢了。
这一点,她也深有体会。
“没事,别人不要你,我要你。”
江绾妤手攀爬着,揽住了他的脖颈,顺着他那双显然有些黯神失色的眸光,在他的脸颊亲了一口。
一时之间有些没缓过神,缓过神来之时,男人嘴角已经勾起一抹难以褪去的笑意,双手浮在她腰间,往里一摁,由上往下,目光落在了女人的唇瓣之上。
眼眸微压,那双狐狸眼便像要勾起她魂一般令她有些害羞地低下了头。
只见,气息渐渐逼近,男人带着调逗的语气打着趣道,“哦,那你怎么要?”
“怎么要?宋祁宴,你这家伙又在想什么?”
江绾妤一瞬间就少了安慰他的念头,本看着他魂不守舍的模样,想让开心点,曾想这家伙,一恢复到原来模样,就又这般挑逗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