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蓉虽然不敢抬头,但一直偷瞄着公孙花魁,看到花魁起身背对着自己,才敢微微抬头,看到那又长又直的双腿,圆润饱满的臀,纤细的腰肢,再往上都被散落的长发遮挡,虽为女子都忍不住看痴了眼。
公孙花魁一边穿衣服,一边道:“把衣服脱了。”
小蓉一直在欣赏的脑子也是一愣,似是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公孙花魁又重复了一遍后才红着脸开始解扣子,动作却异常缓慢,时不时眼睛还瞄向垂着床幔的后面。
直到衣服都脱光才发现花魁一直盯着自己。脸更红了。她都感觉自己快要喘不上气来。
可花魁接下来的话却让她瞬间冷静。
花魁似是有些戏谑的笑道:“不用脱得这么彻底,把方公子的衣服穿上。把所有的油灯点亮,咱们就坐在这吃吃喝喝,聊聊家常。”
此时的方元已经来到了楚姑娘的窗外,轻轻推开一点缝隙,幽暗的房间内只有一只油灯,淡黄色的光并不能照亮整个房间,只有床榻附近的一小部分能看见一个紫裙女子躺在那里,呼吸粗重,扭动着身体;并无外人。
推窗,轻声落地,当方元来到床榻边缘时,才能看清楚姑娘面色微红,呼吸急促娇羞,这明显是被人下了药,似是感受到有人到来,美眸微睁,双手不自主的环绕在了方元的脖颈处,柔软的身体贴了上来。
软玉温香入怀,方元也有了反应,奈何时机不对,他也不想趁人之危。
屏息凝神,轻轻推开怀中处子,照着楚姑娘的容貌开始易容,方元的易容术是方乾教他的秘术。
紧盯着楚姑娘的样貌,手中的面皮开始不规律的变化,从原本的景轩模样逐渐接近楚姑娘的样子,而此时的楚姑娘却开始撕扯自己的衣衫,大半的胸脯都已经裸露在外,方元见此赶紧上前拿起被子盖在楚姑娘身上,可门外却传来脚步声,方元赶紧闪身躲到床后。
门开,一个挺着大肚子,步履摇晃的男人进入房间,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他的容貌。
却听得他先是“哈哈”大笑了几声。紧跟着就加快了步伐来到床榻边缘,“若兰,我等这一刻好久了啊···哈哈哈哈···今天我们尽情欢乐,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有人来打扰的···哈哈哈···。”
上前捧起楚若兰的一只脚,褪下鞋袜,紧盯着那玉足发呆,嘴角微张,似有液体滴在地板上,反射着微弱的灯光,方元就在床后躲藏,透过纱帘,终于看清此人长相,正是柳家少爷·柳书恒。
没等方元有所行动,柳书恒已经贪婪的吸吮着楚若兰的脚趾。还用舌头舔舐着脚心,楚若兰似是感觉发痒,抽回脚的同时口中却低声念叨着方元的名字,虽然声微,但在这狭小的床榻中方元和柳书恒都听清了。
方元没有什么反应,柳书恒却勃然大怒,起身咆哮道:“贱人,你都这样了还在想着那个小子,他一个商贾之后的下民,怎么比的了我这万柳书院的大少爷。”说着退去自己的外狍,敞开衣襟,拍着自己的肚皮继续道:“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只有饱读诗书的我才应该是你们追求崇拜的人,那个下民有什么?啊?···有什么?”说话间似是有些渴了,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醉酒的手却不太听使唤,撒了一桌面才倒在杯中半杯茶水,拿起茶杯一饮而尽后接着道:“他只配玩我剩下的女人,你看那个公孙雅,被我玩完卖到这里还都不自知,那个下民···那个下民···他还像个宝···还······”
说着话一头栽倒在地,茶中被方元藏身前顺手下了药,足以迷晕野兽的计量,方元看到柳书恒倒地,却并未出来,他也被刚才柳书恒的话镇住了,呆滞了好一会儿,方元才来到柳书恒身旁;他恨,他恨这读书人的丑恶,并非因为他看不起自己,并非他骂自己是下民,而是恨他们视生命为草芥,看来这青楼与柳家有着莫大的关系,大夏最大的万柳书院,每日之乎者也讲些大道理,背地里却在做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他是知道公孙雅被骗的,公孙雅对他是没有任何隐瞒的,但她自己也不知是被何人所骗。还一直铭记柳家少爷对她的帮扶。
方元又把自己的面具捏回景轩的样貌,拿出一个药瓶放在柳书恒的鼻底,倒地的柳书恒缓缓睁开眼,看到蹲在自己身旁的景轩后也是吓了一跳,“世·世子?世子怎会在此?”
伪装成景轩的方元一巴掌拍在柳书恒的脸上,圆滚的脸肉眼可见的红肿起来。打完才道:“你这该死的家伙,竟然来偷玩我看中的女人。”
柳书恒被这一巴掌拍懵了,捂着脸半天没有说话,也没起来,依旧侧倒在地上。直到方元起身又在他那肥硕的肚子上踢了一脚后,柳书恒才哭丧着道:“世子别踢了、别踢了,我不知道您也看上她了,老规矩,您先玩,您玩够了我再上。”
方元一听又是给了他一脚后道:“你也配?你个死肥猪,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柳书恒一边哀嚎着一边还不忘回答道:“世子饶命,世子饶命,我连妹妹都肯献给世子,足见我的忠心,您当时也说我是自己人了,这次真是我不知,世子息怒,息怒,我不敢了,您来··您来···”
方元越听越气,这真是个禽兽,上前一脚踏在了柳书恒的两腿中间,可能是方元太过愤怒,也是柳书恒往上挺了挺身子,这一脚竟然踏空了,柳书恒惊得大汗,双脚接连蹬地,一直退到墙边后才道:“世子饶过我这次,我·我·我是永生教的人,废了我世子也会有麻烦的。”
方元却笑了,道:“永生教怎么会要你这废物,你说是就是?”
柳书恒怕方元不信,从后腰处掏出一个牌子,这牌子确实是永生教的信物。
方元此时已是相信,可却想套出更多来,道:“你这是从哪做的假货?”
柳书恒见方元不信,也是急了,怕方元真的废了自己,连忙道:“我父亲就是在永生教的帮助下才成功打败至圣书院成为大夏第一书院的,这些年我们也为永生教提供很多没有靠山的读书人。要不然万柳书院怎么可能几年间从一个小书院成长如此的。”
见方元点头,柳书恒才放心下来,永生教的信徒不得被外人伤害,这是一条不成文的规定。
方元道:“既然柳兄是永生教的,可否为本世子引荐一番?让我也加入永生教。”说话间伸手要拉起柳书恒。
柳书恒见到一提永生教如此管用,顿时有些底气,伸手拉住方元的手。
原本方元想着拉起他再下手,可这一拉之下,柳书恒纹丝未动。
场面顿时安静,最后还是柳书恒自己爬起来的,可他刚站起身,方元一只银针插在他的后颈,肥胖的身躯再次瘫软倒地。
柳书恒倒地后,方元的银针并未停顿,接连在他的身体各处连点,一直扎了七十二下才停止。站起回到床榻处,楚若兰依旧昏迷,原本盖着的被子也扯掉了,胸前的饱满一览无余。替楚若兰穿好衣服后又在她嘴里塞了一颗药,直到摸她鼻息消失才从窗子回到了公孙雅的房间。
刚一进来,方元还没开口,公孙雅却率先道:“大朗,你没受伤吧?”
方元也是一脸紧张状道:“要不是怕你担心,我可能真的就回不来了,太危险了。”
说话间两人就那么相拥在一起,完全不顾及一旁的小蓉,小蓉也是就那么愣在那里,盯着两人的举动。
“你打算看到什么时候?”方元的一句话打断了小蓉的思考。
小蓉被方元的话吓得一哆嗦,慌忙间起身就要走。
却听得公孙雅道:“你就这么走了?”
此时的小蓉才意识到自己穿着方元的衣服,但手却放在胸口没有动,也没有再迈步,就那么站在那里。方元和公孙雅也都没催促,两人来到桌旁坐下,就那么看着小蓉,方元还拿起一个酒杯,喝了一口酒。
小蓉似是做了什么决定般,缓缓宽衣解带,可当衣服褪去,却轮到方元发呆了,小蓉竟然里面未着寸缕,方元赶紧扭过头道:“穿上你自己的衣服吧。”
公孙雅微微一笑,为方元斟满酒杯后道:“你不是喜欢看吗?”
方元端起酒杯道:“心不甘、情不愿,无趣。”
窸窸窣窣的声音刺激着方元的听觉,小蓉虽不算绝色,但也是容貌秀丽,常年在这赋雅楼工作也养成了一些媚态。
小蓉穿好衣服后,看到方元和公孙雅就那么坐在那里,两人谈笑自若,完全没有理会她的意思,怯生生的问道:“我可以走了吗?”
方元没动只是转头看着她,公孙雅开口道:“若别人问起,你今日是为何来我与方公子房间,你如何回答?”
小蓉没有回答,也没再提及离开,在这赋雅楼,如此情景下还能是为何;她虽然穿好了衣服,却感觉方元看她的眼神似能穿透一切,浑身不由的开始发热,呼吸也开始不受控制的急促起来,继而心跳加速,身体也微微颤栗。
小蓉自己也是迷茫的,对自己猜到即将发生的事有些无措,甚至她自己也不知现在的状态是兴奋还是害怕,或者两者都有。
方元喝了几口酒后抱起公孙雅回到了床榻之上,小蓉依旧站在那里未动,看着那薄纱床幔后的两人相拥在一起,暧昧的声音充斥着整个房间,直至大部分油灯都已经耗尽了灯油熄灭,天边开始泛白,屋内才安静,小蓉依旧站在那里未动。一夜未睡的她丝毫没有困意,内心的心情自己也不清楚,或有心安,可又夹杂着一些不甘,一直盯着床幔的眼睛终于闭起,当她再次睁开后,却笑了,转身出了公孙雅的房间。
方元二人一直睡到日照高悬,躺在方元怀里,公孙雅感觉异常宁静。
方元看到公孙雅眼睛微睁后又闭眼装睡,有心捉弄她一下,伸手在她的身上游走,公孙雅一开始还很淡定,随着方元的手逐渐下移,公孙雅的脸也越来越红,紧闭着的眼皮都开始颤抖,方元能感觉呼在自己胸前的鼻息逐渐升温。公孙雅终于忍不住睁眼,同时反身骑在了方元的身上。
准备好午餐的丫鬟刚到门口,正要敲门,就听见房内粗重的喘息与床榻摇晃的声音交织起了重奏,吓得她赶紧收回手,但前倾的身体却没有控制住力道,一头撞在了门框上。
听见门外有动静的二人也并未停止,只不过这次没让丫鬟在外面等太久,午时刚过,未时一刻就安静了,但房门一直没有开,丫鬟也只能一直守在门外。
搂着公孙雅的方元开口道:“你和我说过你是杨州人,和我讲讲你是怎么来京城的吧。”
公孙雅趴在方元胸口上,抚摸方元腹肌的手一顿。
方元以为她并不想说这些难过的过往。刚要开口岔开话题。
就听见公孙雅开口道:“家父乃前杨州知府,两年前的一天,我当时正在乡下姑母家看望生病的姑母,家中丫鬟跑来报信,称父亲贪腐被革职抄家,大批官兵冲进府内,欲要抓走所有人,父亲、母亲当场自尽,家兄发配充军。”
说到这方元感觉胸口有些湿润,滚烫的液体顺着肌肤往下流。但方元没有开口打断,他希望公孙雅能说出来、发泄出来。他只是拿起枕边的一块绣帕为公孙雅擦拭眼泪。
公孙雅停顿了一下,继续道:“我和姑母知道父亲肯定是被冤枉的,而且父母都是文人,不可能会做畏罪自尽这种事,定是有人谋害;姑母鼓励我进京告御状,只有这样才能救家兄,一路舟车的我临近京城弄丢了荷包。幸好让我找到了万柳书院,万柳书院的柳院长是家父的同窗好友,父亲以前经常提起他是胆大有抱负的人才。柳院长也一直很照顾我,给我找了一处别院住下,还帮我在京城打点关系,让我有机会去了大理寺状告,柳家公子柳书恒也对我很好,每天陪着我给我讲述京城的趣事,一切都很顺利,直到有一天柳公子前来告诉我大理寺的状告有回复了,但是此事涉及到很多朝廷大臣,大理寺丞只能面见我告知具体内容,让我去大理寺丞的偏院详谈,他还特地送我到了偏院外。”
说到这,已经不再流泪的公孙雅泪水喷涌而出,控制不住情绪的她低头咬在了方元的胸口。
吃痛的方元没有动,也没再为公孙雅擦拭泪水,他已经能感受到发生了什么,他也被带入到了公孙雅的情绪中。也不想打断公孙雅的发泄。
足足快有一刻钟,公孙雅才控制住情绪,抬头看着方元道:“你会嫌弃我吗?自我来这青楼,我只接待过你。”
方元也看着她道:“从未”。
虽然只有两个字,但坚定地语气让公孙雅笑了,似是解脱,后开口继续道:“我进入那个小院后并未见到大理寺丞,一个丫鬟说让我等一会,说大理寺丞马上就到,那个丫鬟给我倒了一杯茶就下去了,久等未见人的我有些焦急,我怕大理寺丞不肯见我,我怕家父背上一辈子骂名,我怕家兄充军一去不归。”
说话间她又看了看方元,然后就那么扭过了身去,但这次却没有犹豫,背对着方元继续道:“自我喝下那杯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朦胧间只有三个人影在我身前晃动。在我清醒后撕裂的痛和破碎的衣服让我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说到这才略有停顿后继续道:“我当时只想死,只想去找父亲母亲,只想让母亲抱抱我,我用破碎的衣服悬在树上自尽,幸亏柳公子来接我时救下我,他还花钱让我安顿在这里,那段时间我一直想死,也尝试了几次都失败了,我还是没有勇气,直到我遇见了你,那次你在这楼下作诗,你把我比作华山仙女,‘西上莲花山,迢迢见明星。素手把芙蓉,虚步蹑太清。霓裳曳广带,飘拂升天行。邀我登云台,高揖卫叔卿。恍恍与之去,驾鸿凌紫冥。俯视洛阳川,茫茫走胡兵。流血涂野草,豺狼尽冠缨。’虽然后面的诗句我不懂,但我真正感受到了你的才华,你和家父一样,都是有远大抱负的人,那之后每次想自尽,脑海里都会想起你对我笑的样子,我承认这个世界还有我所留恋的人,现在我也想开了,这就是我的命吧,我不会奢求什么,我现在有你陪着我,我就很安心,如果有一天你也厌倦了,一定告诉我,别悄无声息的离开。”
说到这,公孙雅也一直没有再转过身,方元从背后抱住她,两人就这么安静的抱着,方元并未将柳书恒的事告知于她,他会帮她处理好一切。
直到丫鬟在外面等的焦急,又一直没听见里面有什么动静,才小心的推门进来。
方元不用看便知道是公孙雅的丫鬟进来,说道:“东西放桌子上,出去吧。”
丫鬟赶紧照做,待丫鬟退去,公孙雅才转身,却并未说话,推了一把方元,意思很明显,她想一个人静静,方元亲了她一口后道:“以后你的生活里有我,这些不愉快都过去了。”
公孙雅笑了,笑着同时眼泪默默地留着,然后又是推了方元一下。
出了赋雅楼,方元内心也是有种紧巴巴的感觉,接过小厮递过来的缰绳和一个袋子,返回方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