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火刑架上的妖怪身上,只见那妖怪颓丧的坐在铁笼里,把头埋在膝盖处,头上长着一对尖尖的耳朵,屁股后面还长着一条的时不时摇两下的尾巴。
围观的人群交头接耳的议论着,不时有人对着笼子里的妖怪指指点点。
“这妖怪看起来也没那么凶恶,怎么能干出那样令人发指的事情来。”
“这你就不懂了,妖怪啊!靠吃人为生,什么样的事情干不出来?”
“你说的对!这些害人的妖怪,就该统统烧死!”
......
在一片愤恨的指责声中,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儿,看着笼子里的人问身边的母亲:“娘亲,钟逆哥哥是好人,不是妖怪,能不能不要伤害他?”
她一边说着,眼泪一边在眼里打着转儿,对她来说,笼子里关着的是那个平日里温和开朗,经常给他买好吃的,会逗她开心的邻家大哥哥。
母亲听到自己的孩子这样说,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什么钟逆哥哥,你看那耳朵,那尾巴,不是妖怪是什么?还好蔡捕头把他抓住了,不然跟这妖怪住得这么近,想想都一阵后怕。”
“我不管!钟逆哥哥不是妖怪,钟逆哥哥不是妖怪......”小女孩一边说着一边放声大哭。
她的哭声引得人群纷纷侧目,身边的母亲有些尴尬的说道:“这孩子太小不懂事儿,吃过那妖怪给的几颗糖就是非不分了。”
坐在监刑台上穿着官服的县老爷,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阳,对身边的师爷问道:“午时几刻了?”
“回老爷,现在是午时一刻。您看今天这么热,不如早点将那妖怪烧了,也好早点回去。”师爷一边给县老爷摇着扇子一边谄媚的说道。
县老爷立刻板起脸色,“急什么?说是午时三刻就是午时三刻,那妖怪还能跑了不成?”
师爷赶紧陪笑道:“老爷说的是,县衙的差役都在这,妖怪插翅也难逃。”
火刑架上的钟逆,看着差役们将一捆捆的木柴放在火刑架下面,早已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这破系统怎么这么慢啊?
【系统正在适配宿主......】
【当前进度:百分之七十......】
这前主好歹也是个修炼上百年的大妖,死了之后让我继承点修为啊。
还有,他这宝贝了一辈子的破刀,拔都拔不出来有鸡毛用啊?
这是真的想把我直接坑死在这里。
这个世界太可怕了,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钟逆在焦急和抓狂中,突然诞生了些许理智。
不行!不能慌,不能慌!
我得想办法拖住时间,让这破系统适配完成,这应该是唯一能活下去的希望。
想到这里,钟逆一下子站起来,抓着坚固的铁笼大喊道:“蔡钧!你给我滚出来!我有话要说。”
四周的人群见到妖怪突然开口说话,不禁一阵骚动。
“嘿嘿!这狗妖死到临头还有话说。”
“兴许也是怕死,想开罪吧。”
......
蔡钧握着腰间的佩刀,一步步昂首挺胸的走到火刑架前,看着死到临头的钟逆,眼中露出残酷而得意的笑意。
昨晚那坛酒怎么着也该毒死这个妖怪,不知道是不是毒药放得有点少,之前本来打算去收尸的,结果发现他竟然还活着,不过也没关系了,换个更有意思的死法而已。
“你想说什么?”蔡钧志得意满的开口说道。
“为什么要杀我?”钟逆厉声质问。
对于前主的死,他心中也有着强烈的不甘。
“你搞错了,不是我要杀你,而是你们这些妖怪......天理难容!”
蔡钧将最后四个字说得正气凛然,让在场的人群每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自从这几年天下大乱,魔灵肆虐以来,每个人心中对妖魔的愤恨早已到达顶点,他们太需要宣泄心中的情绪,所以这四个字将他们的怒火一点即燃,让围观的人群顿时沸腾起来。
“天理难容!......”
“天理难容......”
人群中此起彼伏的高喊着这四个字,斩妖除魔匡扶正义的热血在他们心中激荡。
钟逆看着眼前群情激愤的场面,想起前主的一生,他一直希望自己是个没有妖族血统的人类,所以这百年来孤独的行走于人世间,仗义行侠扶危救困,只为让自己更像一个人类。
可是,就在他以为自己融入人类之中的时候,他最信任的兄弟却将他置于死地。
那一刻,钟逆将自己代入前主的身世,突然仰天大笑。
“哈哈哈......好一个天理难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