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蠡面带深意,特意强调同道中人。
“你……”
刘安满脸尴尬,好在沈三及时出现,替他解围道:“老爷,贾先生找您。”
“找我干啥?”
刘安答应一声,甩甩袖子趁着沈三的台阶赶忙离开采香楼。
回到县衙,只见贾诩正陪着一个样貌清瘦的长衫儒士闲谈,见刘安回来,赶忙介绍道:“主公,这位是天河郡守府的陈招贤先生。”
“陈先生?”
刘安寒暄行礼,心中隐隐不安。
他在平阳干的事情,私自任命官员、制定税收政策,蓄养士兵,严格说来和造反已经差不多了,就差打起反旗。
果然陈招贤潦草还了一礼,冷声道:“刘大人还记得自己是大乾官员吗?”
这话说的很不客气,刘安顿时心中不悦。
既然贾诩称他陈先生,想必这位陈招贤在郡守府并无官职。
一个幕僚,算什么东西,竟敢对他正印县令如此无礼?
尽管刘安心虚,仍是脸色一冷嗤笑道:“刘某是天策八年圣上钦点进士,天策九年外放平阳任从七品县令,敢问陈先生官拜何职?”
“刘大人无需向陈某显摆出身。”
陈招贤冷声道:“平阳县招兵买马、私定税法的事,刘大人不想解释解释?”
“解释?”刘安看着陈招贤,似笑非笑道:“是向郡守大人解释,还是向你陈先生解释?”
陈招贤面色尴尬,他一介白身自然不敢要刘安向他解释,只好硬着头皮道:“我代表郡守大人来此,两者并无区别。”
“并无区别?”
刘安冷笑一声,端起茶碗细细品茶不再说话,意思却很明显:你陈招贤算个什么东西?
不怪刘安强硬,就算郡守大人想要问话,也应该派人传信让刘安前去述职,或者是让郡守府的长史来平阳问话,没道理派一个幕僚过来。
陈招贤脸色青一块红一块,他本想借郡守的威望给刘安一个下马威,但没想到刘安如此态度。
来之前郡守特意交代,刘安是少年进士,天子门生,前途不可限量,态度务必要好。现在想来,十九岁的县令,难怪郡守老爷会对他客客气气。
陈招贤不禁有些后悔,好半晌,面色软了几分道:“如今凉州纷乱,郡守大人听闻刘大人在招兵买马,很是不安。”
贾诩见局面有些缓和,赶忙插话解释道:“最近匪患猖獗,平阳城小墙矮,刘大人身为县令,守土有责,这才不得不征召民兵加强防御。”
“难怪平阳百姓安居乐业,刘大人果然有经世济民之才。”
陈招贤轻轻拍了个马屁,刘安见他主动示好,神情也缓和几分道:“陈先生可以转告郡守大人,平阳始终是大乾的平阳,刘某始终是大乾的官员。”
陈招贤松了口气,轻轻抱拳,面带歉意道:“那陈某告辞,回去复命。”
“不着急!”
刘安起身。陈招贤虽是郡守府的幕僚,但无官职在身,想必生活拮据。
而且,这类幕僚煽阴风点鬼火的事情最擅长,刘安不想让他坏事,面带笑意道:“陈先生难得来一趟平阳,请贾先生带您感受一下平阳的风情。”
他朝贾诩使了个眼色,贾诩顿时会意,起身拉着陈招贤有说有笑向采春楼走去。
妈的,这算是公关了吧?
刘安笑骂一声,想起最近自己在采春楼调研,已经好几天没见到那百十匹宝贝战马,起身去找邓婵玉。
邓婵玉仍旧一身红色劲装,手握马鞭,正在指点骑兵训练。
见到刘安,她先是一喜,随即面带愠色道:“采春楼的酒好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