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心境传音?他为何要怎么做。
禾蕖见此情景,先是有一些震惊,心中忽然下意识变得担忧起来:“你这样使用心境传音,很伤内力吧?尤其我是凡人,伤刚好……却还要这样使用内力。”
她语气激动地问道:“你……!到底在隐瞒什么?”
“你为何还要好奇呢?继续这样恨我,也许我能心安理得地杀了你。”
他垂下头去,眼睛里布满了哀伤与无奈,禾蕖从未见过他这幅模样。
玄墨这一生像君主一样活着,如今禾蕖蒙着面纱,却见到了他这样脆弱的样子。
“恨你也罢了,为什么现在又露出破绽?”
“也许就像白龙说的那样,我手下留情了,也许就像虚无之主那样,一次又一次地阻止我救了你,这让我不禁怀疑,我所做这一切也许都是错的。所以直到那天,在苍菉的时候,他设下结界隔开了那个人的时候,我才会不顾一切地想要靠近你……”
禾蕖迫切地问道:“那个人是谁?”
玄墨闭上了眼睛,月光与霓虹照耀着他的脸庞,他的心声继续说道:“神界毁掉之后,我们只能去长玄序栖身,而长玄序也早已被其他旧神占领。”
“为什么非要听祂的命令?”
“可弱小只能向强者臣服,天神族如今的境地就是如此。”
“我明白了。”禾蕖沉沉地说道。
“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情吗?”
她怎么能不记得呢?可她同时又那么地想忘掉。
“你有话趁现在就直说吧。”
“你从一出生就是要被血祭的,那时候我求祂们,让你能够过完这一生再死去,这个局我愿意去布。”
“你这算是怜悯我吗?”
月光照耀在他的发丝上,铺成一片冷色。
“算不上吧。”
“所以,师父也是祂的人吗?”
玄墨轻轻地点头。
原来自己一直是被圈养的猎物,一只被困住的鸟儿。
可这一切她从一开始就知道,只是等着他亲口对她说。
“你身上的蓝色光环是她所下的禁制,在天枢,没有人能够使用神力……”
“她……就是刚刚你们口中说的女皇吗?”
玄墨继续点头,见他眉头紧蹙,紧接着用手捂着胸口,嘴角流出一丝鲜血。
“住手吧!”
禾蕖一边开口说道,一边上前扶住玄墨。
禾蕖感觉到,玄墨胸口传来微弱的呼吸,哽咽着说:“你……好好活着。”
玄墨伸出一只手对着禾蕖,在即将快触碰到时,他还是放下了手。
她的心中并没有动摇。
“我会好好活着,至少我不该为了任何人死。”
就算没有任何人告诉她,她仍然会继续活下去,不是为了谁,是为了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