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这只是一种感知,不过……你不用特地卸下伪装,我看到的世界只有一种颜色。”
“什么颜色?”
“可以是任何颜色,你喜欢哪种颜色呢?”
“我……我喜欢蓝色。”
“蓝色……很多人都喜欢蓝色,它总是像大海一样令人着迷。”
禾蕖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问道:“你……不需要用我来治你的眼睛了?”
女皇有些惊讶,像是并不知情。
“我没有跟玄墨说过需要你来治,他太自以为是了,总是擅自行动,我说呢……他离开天枢到底在忙什么?”
禾蕖沉默着望着这位女子,她正平静祥和地同禾蕖谈话,她也不知,对方说的是否属实。
不过,这都无关要紧,据她目前所知,这位身上所散发出的气息,即使知道她失去了眼睛,力量也仍然是强大的可怕。
也许借助她的力量,能够帮助自己参透轮回之境,从而恢复自己的神力。
“陛下,您也许真的该考虑考虑我。”
“凡人?”
她又再次质问了一遍禾蕖的身份。
禾蕖笃定道:“相信我,绝不会让你浪费时间。”
“你想怎么做?”
“带你引见一位故人。”
女皇微微蹙眉道:“可是虚无之主?”
禾蕖点点头说:“你从一开始就感受到我身上的气息,所以才把我错认成他了吧?”
女皇垂下眼眸,轻轻摇头道:“他还活着,我可不想见他……我抢走了他的东西,现在,肯定恨我恨的牙痒痒……”
“……你拿走了他什么?”
女皇叹息了一声,说:
“是他身上的法器,我用来治眼睛,可惜眼睛没治好,东西也毁掉了。”
说完,她用指尖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眉眼,看这神情似乎若有所思。
随后她笑了笑,又发出一阵清冷的笑声,调侃道:
“他可是个记仇的孩子……”
“封锁天枢,也是怕他来找你吗?”
“是的。”女皇点点头,几乎没有犹豫的回答。
禾蕖在心中思虑着:这么说来,她与珞玦的实力却是相当的,先前玄墨向她汇报过我的情况,女皇显然是不信的,难道……她对白龙与黑龙是完全不信任的?
女皇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端倪,问道:“你在想什么?凡人……”
“我在想,该怎么能让你同意见他,好治你的眼睛。”
“让我们相见才是你的真言……我的眼睛,除了我自己,没有任何人会在乎,不过……”她停顿了一会儿,继续细细说道:“不过……凡人,我倒是愿意看看你会想出什么法子。”
“女皇愿意相信我就好。”
“我倒没有相信你……只是,你对我造不成威胁罢了。”
她说的没错,现在禾蕖对她确实造不成任何威胁。
禾蕖心里明白,如今自己的境地,犹如一只她握在手心里的蝼蚁,自己随时都有可能会被捏碎,若想要逃出去,只能靠自己投机取巧。
“你知道白龙与黑龙,为何会效忠于双目失明的我吗?”
“为何?”
“若你有幸见过我的真身,你就会明白了。”
禾蕖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们是龙族,同为一脉。”
“你的来历不简单,凡人的生命过于短暂,怎么会见识天神族真身还与虚无之主相识呢?”
禾蕖沉默了下来。
女皇在禾蕖身边慢慢走动起来,继续说道:“可你……确实也是凡人,身上没有任何力量。”
这也不可否认,这仍然是事实。
女皇朝着禾蕖的正面走近了些,女皇的个子稍微比禾蕖高一些,她微微低头,说:
“我允许你不必叫我女皇,你可以称呼我的名字,泽沛。”
“泽沛……”禾蕖轻声念道。
女皇闭上眼睛,感慨着:“自离开北凌之后,很久没有人叫过我的名字了……”
当初北凌战场到底发生过什么呢?可惜禾蕖的力量现在过于薄弱,若去探知轮回之境,恐怕她要不知不觉轮回好几个世纪,到时世界又变得天翻地覆,自己又该去重新掌控了。
“泽沛,你说……白龙与黑龙谁会赢呢?”禾蕖忽然问道。
泽沛用手背托了托下巴,回答道:“自然是玄墨,白龙从来不敌他。”
“我猜是白龙。”
“谁是赢家,直接去一探究竟,现在猜结果重要吗?”
禾蕖微微低头,说:“猜测未知也是一个很享受的过程。”
“人总是对未知充满遐想,似乎所有事情的结果往往都是比过程重要。”
“过程是会改变结果的,结果有时也会破灭遐想。”
泽沛突然上前挽住禾蕖的手臂,说:“那我就带你去瞧瞧,你的遐想有没有破灭。”
泽沛带着禾蕖,一晃而过,便忽闪去,转瞬间他们二人就离开了华丽的宫殿,来到了白龙与黑龙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