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它本来就这样。”刘县令摆摆手,拿起地上的盒子打开,空的,再拿起一个,打开,空的。
几只盒子都被打开,刘县令只攒出三两半银子,外加300文和十枚通元。
刘县令的冷汗流了下来。
“您库房真遭贼了?”白又掏出剑来。
“不是。”刘县令慌忙摇头,眼睛一闭,咬牙将那不足赏金十分之一的钱财递出:“只是把这些给您,这月的俸禄就发不了了。”
气氛冷得可怕,刘县令微抬起左眼皮,却见少年已经走了,忙追了出去。
“英雄,我们真的只有这点了,再拿就是百姓的赈灾粮了啊!”刘县令跪在堂前,哭着抱住少年的大腿。
少年默了默,咬牙丢了五两银子。
早知道不来了。
接过银子的县令愣了半晌,连忙抬头,少年已经走远了。
“知县大人,您怎么了?”县衙门前围了一群老百姓,正好奇地张望着。
“无事,无事,刚刚被风沙迷了眼睛。”刘县令遮住自己通红的双目,眼角的泪水却止也止不住。
“那您可仔细些,我们还有农活要干,先走一步。”百姓们纷纷离去,县衙里只留下掩面而泣的县令,和围在他身边的衙役。
“大人,朝廷的俸禄何时发放?”一名衙役悄悄开口,他六个月没发俸禄了。
刘县令看着手里的银子,犹豫片刻,拿了出来:“发,今天就发,每人一两。”
他拿起五两银子,大喊:“拿剪刀来。”
衙役们欢呼雀跃地拿来剪刀,看着县令将银子分成五分,再拿刀具将五份均匀分开。
“给,一人一份不要多拿。”
“大人您不要吗?”接过银子后,县丞忍不住发声。
“不必了。”刘县令摇摇头,看向远处消失不见的身影:“我已经收到了。”
“是什么?”
“一颗心,我早早抛在脑后的心。”刘县令摸了摸日渐空瘪的口袋:“暂且称呼它为‘侠’吧。”
“您还有纵横江湖,行侠仗义的念头呢?”有衙役笑道,接着用剪刀将银子剪开,交在县令手上,其余人也纷纷照做:“不过人总是要吃饭的,侠心可不能当饭吃。”
众人调笑着一一奉上手中白银,加起来也有一两。
接着几人告退,回到自己位置上。
“谁家少年不言勇,谁家年少无侠志?”
坐在位置上,刘县令喃喃一声:“那剑,你自己拔过吗?”
靠在墙上的少年擦拭着手中剑,看向不远处的馒头铺。
他虽辟谷,但未免除口腹之欲,他还是很想吃饭的。
使劲捏了捏手里的三两银子,他不由得看向天空——挣钱好难。
“师傅!”余迟悄悄靠近,伸出玉指,点在少年肩头,将两只包子推在少年脸上。
早早察觉的白一把抓住余迟的手腕,接过两只包子,迟疑道:“你的早饭?”
“是你的早饭。”余迟笑意盈盈,她指着自己的腹部:“我吃过啦,吃了两只包子呢。”
“暂且留着吧,午后再吃。”白将包子递给余迟,露出不由分说的语气。
“胡人,胡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