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嗯了一声,翻身睡觉。
女人走到开关旁边,抬头看着熟睡的几个人,楼西照早已经睡熟,楼西月睡相有一点不好,翻来覆去也没找到一个舒服的睡姿,男人也打起呼噜来,这么一看他们四个倒真的是有一点像一家人。
她关了灯,回到自己和小姑娘的床铺上去,拍着小姑娘的后背,小姑娘也睡得安心起来,不在闹腾,她拍着拍着也沉沉睡去。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五点半了,她一向习惯早起,这会儿换了床铺,觉更浅了,窗外的鸟叫声早在天蒙蒙亮的时候就把她吵醒过一次,她见天色尚暗又眯着眼睛睡了一会儿。男人五点半起来洗漱,又清点着他们的行李,她也就跟着起床了。
洗完漱回到房间,两个孩子都醒了,仍旧没有预料中的大吵大闹,男孩跟着收拾衣服,也帮着自己的妹妹梳头发,可是笨手笨脚的把妹妹的头发梳得更乱了。
她看着有点好笑,拿过男孩手中的梳子,给小姑娘梳了一对羊角辫,小姑娘的头发不多,又很细软,她三下五除二就扎好了。
他们把房间退了之后,到昨天男人买饭的地方还饭盒,再吃个早饭,清晨的风还有些凉意,吹得人神清气爽。
他们赶到客运站的时候刚刚好六点半,顺利地坐上了六点四十分发往凤鸣县的长客。
他们乘着长客渐渐远离市中心,楼房逐渐从视野中变小,城边是一些低矮的平房,车走得再远些还有黄泥夯实的房子,木板门像颗摇摇欲坠的门牙挂在门框子上面。
凤鸣县到东远市有些距离,长客跑一趟的时间也要两个多小时,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到达凤鸣县的时间大概是九点钟。
两个孩子从没见过这样多的山,一时间有些新奇,男孩看着一座连着一座,连绵不绝的山脉有些好奇又有些担忧。
小姑娘会说的话还连不成一个句子,只能一边拍着手表达自己的兴奋,一边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呀!”“看!”“呀!呀!”
车里的人们似乎被这两个孩子感染着,嘴边也多了些笑意,在他们眼里,他们只是来亲戚家小住两天的一家四口而已。
太阳逐渐升了起来,车里的温度也变高了些,长客顺着蜿蜒而上的山岭费力攀爬,转过几个弯,再顺着陡坡向下行驶,就这样整车人被颠簸得昏昏沉沉,过了几个山岭,又过了几道大桥,他们距离凤鸣县越来越近,而凤鸣县越近,越是能感受到凤鸣县和东远市的巨大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