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一行人听完士兵的回禀松了口气,这一路南下不知会遇到多少阻碍,能避免的战斗自然得避免,不然他的一万兵马还没到淮安就已消耗殆尽。
正当张清准备派人收集队伍挂在马背上的粮袋时,赵无极脸色凝重的看向皇帝:“末将请陛下即刻后撤,并与大军汇合,这伙贼人现在是迎战姿态。”
朱由检一愣,显然是小看了赵无极。
眼前的大块头一直给他一种冲动鲁莽的印象,孰不知能担任沧州军头领的人,又怎会平庸。
对方所表现出来的莽撞,不过是所有武将的通病,只要不是孬种,好战意识已经刻在了他们的基因里,无法改变。
朱由检也不拖沓,立马向赵无极下令:“派两个中队护送朕往回撤,其余人马由你指挥,让朕看看沧州军的实力。”
“末将定不负陛下所望。”赵无极神色激动。
军队迅速开始调整队形,两千人的骑兵分为二十个中队,其中两队人马护送朱由检往回撤,剩余人马开始往前站列,呈冲杀阵型。
“全军听令,火器上刀,弓箭手准备!”赵无极下达指令。
“哐哐哐”的金属声响起,第一排骑兵纷纷从马背上取下三眼铳上于战刀前端,后两排骑兵也取出重箭做好拉弓准备。
沧州军常年在海外作战,养成了使刀的习惯,所以骑兵配备的是长柄战刀,三至五公斤重的火铳在装药后安装于长刀前端。
…………
不到两分钟,一千八百名骑兵组成的冲杀阵型已就位。
这是沧州军骑兵第一次大规模实战,身下的战马似乎也感受到了不同,马蹄不断的原地踏步,同主人一样渴望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
“杀!”随着赵无极一声令下,旗手挥动战旗,骑兵队伍按阵型疾速冲向敌军。
八百米距离转瞬即至,杨豹等人同样做好了战斗准备,此刻心里是既恐惧又兴奋,恐惧来源于骑兵的威慑力,兴奋来自眼前这份封侯拜相的泼天富贵。
“杀!”杨豹一声令下,乌泱泱的人群提着大刀嗷嗷叫着向对面的骑兵队伍冲去。
而迎接他们的是满天的箭雨,此时距明军铁骑还有两百米远,山匪很少有人穿戴铠甲,大多数人虽手持简易盾牌,但没有防守阵型的山匪队伍瞬间被射翻一大片。
一轮箭雨还未结束,“砰砰砰”的火铳声响了起来,战场上浓烟四起,沧州军第一排骑兵在距敌人三十步时点燃火绳,身下战马丝毫不受影响,直直冲过烟雾。
浓烟散去,前排的山匪已经成片倒下,有的胸口被射出一个大窟窿,有的臂膀被打穿,有的甚至脑袋被直接打爆,脑浆四溢。
众匪还未回过神来,骑兵队伍已经在轰隆隆的马蹄声中行至跟前,赵无极看着马下呆愣的一众山匪没有丝毫怜悯,直接举起长柄刀斜砍而下。
“唰”的一声,几名山匪被拦腰斩断,赵无极顺势抖落长刀前的火铳,接着长驱直入,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身后的骑兵队伍被长官的气势所感染,纷纷纵马杀入。
杨彪、杨豹二人见己方队伍被骑兵冲的混乱不堪,毫无招架之力,立马急了眼。
“大伙稳住阵型,骑兵的火器一轮打完就没有了,待他们的马匹卸去冲势,我等上前围杀。”杨豹大声朝周围的人群喊道。
话音未落,他“啊”的痛呼一声,赫然是一支重箭射穿了他的大腿,他抬起头来看见一名身着盔甲的青年骑兵正手持强弓朝他冷笑。
“大当家的!”周围山匪见老大受伤,纷纷围上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