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瑾坐在马车上一边想着建立学院的事情一边手里捏着核桃转来转去的倒不是她在盘核桃。而是之前办学院的时候脾气急遇见什么事情心里就恼的慌,想发火,为了改变她这不好的习惯乔柔就给她找了点儿事情做手上拿着东西转,分散一下心思。
就好像大师傅手里总捏着念珠一样楚瑾手里要么是转着核桃要么是转着玉珠子,或者就拨弄一下镯子什么的反正手上不闲着就是了。
外地的学院,她是头一次准备也不知道能不能招收到学生。若是招收到了那先生什么的要从哪儿请呢?自己当初和娘说是半个月一个月就能回来可这先生找不到总不好将一个空学院扔在那儿不管吧?
“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楚瑾正想的入神,马车忽然停下来,她冷不防,差点儿没一头撞在车厢上然后就听见外面一个古怪的声音喊道。
马车夫在外面也有些惊慌:“是拦路的土匪!”
楚瑾掀开窗帘往外看就见马车外面拦着五六匹马上面的人都黑布蒙面,手里拿着大刀。后面还跟着五六个,拿着的是长枪,也都是黑布蒙面。
楚瑾一时有些想不明白,这地方虽然出了京城,但距离京城也不过是两三天的路程,怎么会有土匪出现呢?难不成,是流寇?自己这是运气不好,所以遇上了?
这可真是……昨儿魏姑娘才刚带着人和她分开走来着。她这是为了出门,哄骗了自家亲娘一回,人家魏姑娘本来就和她不是一个方向,出了京城三天,两个人就各自换了方向了。
现下她这边,也就只留下两个丫鬟两个婆子,还有自家的四五个家丁了。
光是人数上,自家这边就没胜算。
楚瑾皱了皱眉,今儿该不会是要将命丢在这儿了吧?但不管怎么说,还是该拼一把的,能不死还是别死了,性命就这么一条,真丢了,也没人赔,回头再让爹娘伤心难过了,白发人送黑发人了,也是大不孝。
楚瑾放下窗帘,她行事向来谨慎,自打和魏姑娘分开走,她就换了男装,又在脸上做了遮掩,这会儿倒是可以出面和那土匪谈一谈。
“你们若是为了求财,我这边,可以将所有钱财都给你。”楚瑾没下马车,虽然她是做男人打扮,但男人的身形和女人的身形肯定是不一样的,这一下来,说不定就要露了馅儿了。
一个女人,落到土匪手里,会遭遇什么楚瑾都不敢去想。她虽然才十八,可不是那种没见过世面不知道人心险恶外面风雨的天真女孩子。
“但求你们放我们一条性命,我们并未看到你们脸面,接下来自然也不会去告官。”楚瑾尽力的让自己显得很有诚意:“给了你们钱财,咱们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就当是没看见过你们,你们也当是没看见我们。要不然,闹出了人命,这里距离京城也不过是两三天的功夫,我们这身份,死了也是不能白死的,总有人会追究到底的。到时候,你们的行踪可就遮掩不下去了。我们死了,你们也讨不到好是不是?”
有一匹马动了动,像是土匪头子的男人出来,面巾上面,一双眼十分锋利,又带着几分阴狠,看的楚瑾想躲,她虽然是见过世面的,但直面这种土匪,还可能是杀过人的,到底是有几分胆怯的。
人嘛,哪个不怕死?她还有大好人生在前面等着呢,死了多可惜啊。
“杀了你们,不照样没人知道我们的行踪吗?”盯着楚瑾看了一会儿,那土匪头子咕咕笑了两声,然后一挥手,冲着手下:“人杀掉,等搜过身就埋了!”
他说不告官就不会去告官吗?就算没看清长相,但自己这边多少人,身形多高,穿戴如何,总能是说出来几点的。还不如直接将人杀掉,就地掩埋,那才是神不知鬼不觉呢。
至于官府来查,那找不到尸体,和找到尸体,这就是两种查法嘛。找不到尸体了,还能多拖延几天。
那属下得了命令,立马就往前冲上来,尤其是那马背上的,直接就将大刀往楚瑾这边砍过来。既然劝说不过来,楚瑾就打算赶紧逃命了,不等大刀到跟前,就飞快的窜出马车,伸手拽了马车前面的马缰,翻身就上去了。
她这些年,也不是白跟着楚侯爷练武的,这点儿骑马的本事还是有的。
“分散逃命!”楚瑾将拉车的马匹的绳子给割断,转头就去后面马车旁边,那上面是坐着嬷嬷和丫鬟,她伸手在马屁股上扎了一匕首,让马儿受惊飞奔出去,眼下也就只有这个办法了,马儿疯跑一会儿说不定会自己停下,或者半路遇见好心人帮忙拦着,最不济了,到了半路她们自己还能从马车上跳下来。
可要是马儿不疯跑,这些人就要没命了。
后面家丁倒是不敢走的,谁不知道这姑娘是自家侯爷和侯夫人的掌中宝?真护不住她,别说自己了,就是留在侯府的家人,怕是也要受责备了。
“保护主子!”倒也没人敢在这时候喊破楚瑾的身份,只一个个的围过来,准备先将下面的土匪给杀掉。
楚瑾则是去拦那骑马的土匪,这些土匪既然是打定主意杀人越货的,自是不会让任何一个人逃出去的,那马车飞奔出去,也有几个骑马的土匪跟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