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边不是有表演杂耍嘛，你又不是没看过，这么快就腻了？”

顶碗、转盘儿、喷火、吞刀子，还有胸口碎大石等等各种杂技，几乎每日都能在闹市见到。

她们也看了好几回，回回都跟着围观的人群一起喝彩，还给过几个铜板呢。

林阑珊摇摇头，脸上是十足的喜新厌旧的模样，

“嘿嘿，我想要看更高雅些的～高高地坐在楼上，看楼下台上的人，唱曲儿跳舞还有表演乐器。”

“……”林春意拳头又硬了。

被迫将两姐妹的对话传入耳中的伙计正要关门，听到这儿，停下了手中动作。

力所能及的为客人解决一些小问题，是店小二应该做的。

更何况眼看着客人都要起矛盾了，能阻止的话，当然不能装没听见。

他大着胆子，朝两人拱手道:“两位姑娘莫要为了这种小事伤和气。

我在这里做了五年的伙计，对县城还算了解。若是二位不嫌弃我多言了，可听我讲讲这些玩乐的去处？”

林阑珊眼前一亮，“小哥，你尽管说便是。”

林春意也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伙计便道:

“方才听您二位提到极乐坊，这可是咱们县最大的消遣之地了。这楼里的装修和装饰，就是比我们食味楼，也不差的……”

说到这儿，他还有些不好意思，大概是觉得自己这么说法并不合适。

见两人脸上并无异色，他接着说道:

“极乐坊是清楼，里边的人大多都卖艺不卖身，以琴棋书画、吟诗作对还有乐舞演奏为主。若是想欣赏好的乐舞，肯定是再没有比得上极乐坊的了。

不过这位姑娘刚刚说的也没错，再清的青楼，它也还是青楼。腌臜的事肯定是有的，确实不太适合姑娘家前去。

那我建议两位可以去前面的茶楼，茗雅楼瞧一瞧。这爱喝茶的人嘛，大多都举止文雅，所以这茗雅楼就清净多了。

客人们聚上三两好友，点一壶茶，闲话家常，下下棋。或是独自一人去听听评书和小曲儿，都是极好的。”

伙计讲到这儿，适当地停了下来。

而两姐妹此时，都露出了认真思考的模样，明显是对这茗雅楼起了兴趣。

林阑珊顺便多问了一句:“那小哥可还知道其他什么有趣的地方吗？”

伙计斟酌一番，道:“城外向西走十里，有一处万法寺，香火鼎盛。听说许多姑娘太太们都是往那儿去，求个姻缘、子嗣还有家中平安等等，很是灵验。”

万法寺，寺庙啊……

林春意从荷包里取了五文钱，“多谢小哥告知。”

伙计欢欢喜喜地接下自己的“辛苦”费，就出去了。

他冒着可能被训斥的风险，可不就是为了挣点儿小费嘛。不然还能真是有那么蠢，爱管客人的闲事不成～

挣这种小费啊，全得靠眼力见。

什么样的客人，什么样的状况，能不能去开口，都得仔细瞧清楚了。

不然碰上不合适的，钱挣不到不说，指不定还得挨顿骂挨顿打，甚至被楼里辞退都是有可能的。

雅间只有姐妹两人，林阑珊拉近椅子，靠近了桌子坐好，兴奋地问:

“姐，我们去哪家儿？人家极乐坊是清楼诶～”她还是想见识青楼！

而林春意眼中的光明灭不定，还在思考着伙计的一些话。

“姐，你不会是想去万法寺吧？你也想跟时尚，去求个姻缘不成。”林阑珊一瞅，她姐脸上的表情不太好看，像是在抉择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