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笑了。”玄野金苦笑着摇了摇头。
“哎,新同事嘛~都得有个适应的阶段~”袁荃笑道。
“我是对人家说的。”玄野金摇头道“阿荃,这件事你要是真想这么处理,我实在是爱莫能助。”
“别呀!姐夫,您可不能不管我啊!”袁荃一把抱住了玄野金的肩膀,令一旁的郑值感到一股恶寒“我知道我脑袋不好使,给你添过不少麻烦!但我只有你了!您说怎么处理!我都照办!”
“我说?”玄野金笑道“我给你争取一个下午,你把手上的股份全部变现,当做本金还给弟姐们和社区,你姐姐那份我们可以不要。”
“诶呦……”袁荃清秀的面孔瞬间就戴上了痛苦面具“姐夫,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行不行?这次真是吴步围给我设的套!我知道您最疼我了,您再救我一次?就一次行不行?”
“话说又回来了,阿荃”玄野金又抿了一口有些发凉的茶汁“你要那么多点数有什么用?袁公迟早是要毕业的,公馆迟早是你们姐弟执掌,怎么就不能等等呢?”
“诶呦,您可真会开玩笑。真有那一天哪能轮得着我呀!”荃起身从茶台上拿下热水,一边说着,一边给玄野金续上了半杯。“再说要是这事儿真办砸了,大哥和二姐还会放权给我吗?您与其到时候再来刨我,还不如现在就拉我一把呢。”
“我已经在救你了,”玄野金将茶碗放在桌上,用手盖了一下“这个案子是有高人在引天雷,袁公不会看不清楚。以你的斤两,能止损就算是立功了。”
“可是,我还拿了一点…物业社的资金给投进去了……”袁荃吞吞吐吐的说道。
“多少钱啊?”玄野金笑道“把我的股份折给你够不够啊?”
“没,没有!哪有那么大的窟窿!我填的了!姐夫!我一个人填的了!”袁荃拍了拍胸脯道。
“你还知道啊?”玄野金笑着起身,点了点袁荃的脑门“阿荃啊,你得快点聪明起来。我怕下次的窟窿,把你填进去都不够了。”
“不是,您这是要走啊?”袁荃赶忙拦道“不行啊!我姐说你得留下来等她啊!”
“我不走,你能去处理股份吗?”玄野金笑道“去忙吧,以后记住看不懂的事情少搀合。”
——————
“郑值,”通勤车中,玄野金笑着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副手“说说你的所得吧。”
“组长…我有些想不明白。”郑值有些迟疑,他不确定是否应该将自己真实的感受全盘说出,这顿滴水未沾的上午茶,给他带来了太多需要消化的东西,此刻都涌在喉头,让他难以品出个中滋味。
“如果你指的是袁公馆的话,那不过是一种利用基因测序建立的利益集团罢了。”
“其实…社联中名为‘袁公馆’隐形的利益集团,在星海市早已是不宣的秘密。关于您和袁公馆的联系,我在组织部时也有所风闻。”郑值说道“只是,组长您说过只有鲤鱼才越得过龙门吧?难道袁荃也算是吗?”
“哈哈,那就说说你对袁荃的印象吧?”
“志大才疏,色厉胆薄,有智而迟,少谋好断,”郑值说道“非英雄也。”
“哈哈哈!简直是袁荃的墓志铭啊!”玄野金笑道“不过墓志铭是胜利者的评语,只有真的击败了他的人,才能把这段话写在他的墓碑上~”
“……看来是我修行不足,琢磨不透他的城府吗?”
“话倒是没错,”玄野金叹气道“只你可惜口不应心”
“您的意思是我确实不如那袁荃?”话一出口,郑值就在心中哑然失笑,若是要此刻的他做到八风不动显然是自欺欺人,但只凭他把话问出了口,就足见火候尚浅。
“你很在意吗?”玄野金笑道。
“不,”郑值连忙说道,但一个转念又觉不妥“唔…说实话有些在意。”
“单论修行你也许不输他,只可惜你的修行只是浮头听经罢了,施展起来九输他一筹”玄野金笑道“再加上你今天被他姐姐两句话催乱了道心,所以输他不止一筹。”
“实在是惭愧。”郑值低下了头,想起来确是如此。袁素的声音至今仍然萦绕在他耳边,虽然明知内容只是些毫无营养的客套奉承,但那种温暖而坚定的语气,令他如沐春风,流连忘返。
“不,是我该惭愧。”玄野金笑道“我今天原本没有打算让你见到袁素,总是她先胜了我,才叫你输了袁荃。”
“请问您和袁素社长之间…”话一出口,郑值又是顿觉不妥,赶紧暗自稳住心神把袁素的声音彻底抛到脑后“不,请当做我没有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