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林诺皱起眉头，“老驴不是留在宜阳县城了吗？它没有调查清楚？”

小善摇了摇自己的辫子，解释道：“这女子不是宜阳县人，老驴没见过她。”

“那为什么还要接待她？”林诺疑惑道。

占卜并非万能，如果事先没有调查清楚客人的情况，有不小的概率占卜到错误的方向、内容。

林诺初来乍到时，曾误判过两个客人，后面花费不少精力才糊弄过去，因此后面接待客人之前，他都会派老驴入城调查清楚。

“因为她的礼物是凌香果。”小善道，“这东西是炼制聚气通脉丹的主药之一，我想小佛爷应该舍不得过错。”

林诺摸了摸下巴，沉思了片刻，然后对着头顶蜿蜒盘旋的黑毛蜈蚣道：“百眼、千足，你们把金刚的眼睛拉近点，我想看清楚这个女人。”

两条巨大的黑毛蜈蚣从房梁上垂下身体，点了点头，然后其中一只的眼睛猛地睁大，林诺眼前的光幕逐渐扩大，善逝寺外的景象越来越清晰。

破陋的山门，阴暗的树林，女子静静地站在门外，丝毫不见焦急，反倒是她身旁的冯伯瑞一直走来走去。

“他们等了多长时间了？”林诺问道。

“已经快一个时辰了。”小善道。

林诺以前也会让客人等待，目的是消耗对方的耐心，等到真正见面时，他便能轻易掌握主动权，但这个女子显然与之前的客人不一样。

她不骄不躁，比冯伯瑞这个捕头还有耐心。

“冯伯瑞这次为什么跟过来？”林诺又问。

小善道：“难不成让人家一个女儿家半夜独自来这深山老林子？”

林诺点头道：“那他们是怎么过来的？”

以往客人前来，都是由老驴带路，小善接待，这次冯伯瑞在，老驴和小善的工作全都让他做了。

林诺也搞不清楚，小善为什么对冯伯瑞如此信任。

毕竟冯伯瑞是宜阳县的捕头，私下还有可能与靖天府有联系。

如果换做林诺是冯伯瑞，他会认定善逝寺是个非法组织，而药师是个装神弄鬼的神棍，别说介绍客人，他要是捕头，肯定会重点关照，严防死守。

“他们是坐马车过来的。”小善说道。

林诺抬头看向女子背后，又道：“百眼，把金刚的眼睛抬高点，我想看马车！”

百眼蜈蚣抬起的脑袋，光幕也随之往上平移，林诺看见了一辆结实的木质马车，装饰简谱，且十分宽大。

这马车并非冯伯瑞帮林诺运药的那辆，车厢过于粗陋了，而那女子的衣着却颇为精致华美，两者放在一起，显得格格不入。

“小佛爷也觉得奇怪吗？”小善忽然说道，“看这女子的穿着，非富即贵，但座驾像个拉货的马车，这也太奇怪了。”

林诺道：“会不会是冯伯瑞租的？”

小善摇了摇头：“小佛爷别看冯伯瑞只是个捕头，他的家产可不少，绝对不会拿这种破马车送一位年轻姑娘。”

“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这马车是这姑娘自己准备的。”林诺想着皱起眉头，同时又看了眼那马车，然后又问，“小善，你觉不觉得这拉车的马很不寻常？”

小善道：“身彪体壮，四肢修长，头细颈高，这恐怕不是寻常人能养的马。”

林诺道：“不是寻常人能养的马？”

小善笑道：“我觉得这两匹都是军马，而且还是最上等的军马，价值万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