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曦瑶起了个大早,激动地奔向了斗金家中,按她预算,斗金应于昨日昏时回的村子。
可她等了一晚,也没见斗金来找自己,想必是舟车劳顿,及早也就睡了。
曦瑶识趣的没去打搅,心想今日,斗金总没有不见的道理了吧!
想着已来到了斗金家中,果不然,斗金见到曦瑶笑得如同裂开的石榴,这一程定是尝到了极大的甜头!
两人寒暄几句,斗金便将膏药交给了曦瑶。
曦瑶接过一方形木盒,兴冲冲地赶回了家去。
斗金望着哑妹远去背影,心中不禁好奇,她方才为何如此激动,更为何愿意为那男子刺绣换取膏药,自己可是足足落得了十倍的提成!
曦瑶笑靥如花,踏入庭院,见爷爷如往常一样,坐于门口捣药,和煦阳光将其笼罩,晒得他周身暖意洋洋。
曦瑶踱进屋中,来至床前,面颊绯红,举止扭捏。
犹豫片刻,终羞涩地道:“我.……我有样东西给你。(哑语)”
男子一脸好奇地望着曦瑶,觉她这两日举止古怪,然则今日更有甚之。
曦瑶自身后缓缓拿出一枚木盒,轻轻打开,浓烈草药味立时充斥整个房间。
只见木盒之中,摞着一打黑色膏药。
曦瑶一双大眼扑灵闪动,微微颔首,道:“你还记得斗金上次说过,龙门村有家神奇膏药,专治伤筋断骨,我……我今日给你买了回来。(哑语)”
男子神情一顿,好似记起了此事。
曦瑶继续道:“如此一来,你就不用担心……不用担心落下病根了。(哑语)”
言毕,曦瑶面红耳赤,如同火蒸炭焙一般,将木盒放于床头,背过身子不敢再同他朝向。
男子疑惑地看着木盒中的膏药,他只记得当时斗金言辞极尽浮夸,且又带着一身市井之气,便没多作理会,谁曾想这姑娘竟给自己买了回来!
男子再是望向曦瑶背影,一缕山风穿堂而过,她长发飘然,衣缕盈动,看去如此婀娜,如此婉约。
这许久以来,男子第一次将她细细打量,竟也忍不住心跳起速。
不知过了多久,曦瑶缓缓回过身来,羞答答地道:“不如······不如我帮你敷上吧。(哑语)”
门外,爷爷已是留意到了曦瑶举动,探过头来,问道:“丫头,你这些膏药是哪里来的?”
曦瑶见两人交谈被爷爷撞破,面容愈发羞不可抑。
欲奔入内屋躲将起来,却又不得不置答爷爷,反复扭动几下身躯,也不知该何去何从。
最后只得回道:“我……我是托斗金从龙门村捎带回来的!(哑语)”
爷爷自然不想打搅二人交谈,奈何是药三分毒,曦瑶于药理又不大精通,倘若不问个明白,浪费钱财事小,害得人家终身残废事大!
爷爷微微侧身,然仍端坐于门外石凳,道:“丫头,拿来给我瞧瞧。”
曦瑶取来木盒,承至爷爷跟前,爷爷拿起一片,撕开一口,先是端详几下,再是轻轻嗅过,心中已是有了定数。
爷爷道:“丫头,你这膏药几钱银子买来的?”
曦瑶一五一十地道:“一贴五十文,八贴便是四钱,斗金只收了我三百五十文钱,还便宜了五十文呢!(哑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