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许家待了几日温棠决定前往温家旁支。
临走那日,许大奶奶在东厢房翻箱倒柜了一上午拿出了一个浑体通透的玉镯,轻轻地带在了温棠的手腕上,温棠推脱着不肯戴。
许大奶奶握住温棠的手,微笑的说道,“阿棠,这本就是你母亲的,现在给你,也是应该的。”
温棠抬起手愣愣的看着那个玉镯没有说话。
“我当时也很喜欢这玉镯,存了私心就偷偷藏起来了。你母亲离开之前找了很久,我就站在旁边看着她找,没有说话。”像是在回忆往事,许大奶奶的眼神慢慢的飘向了远处,“你舅舅不喜你母亲,夫妇一体,我对你母亲也并未上心,且当时的中匮更不在我手上,下人们看到许家对她不上心私底下也怠慢你母亲;经常不给她吃食,冬天也没有炭火取暖。而我看到了也只是扭头走开了。尽管这样可你母亲依然对我很好,嫁去温家后还总是派人给我送来淮扬那边时新的布料和一些吃食,她曾写信给我说她知道我把她的镯子藏起来了。”
许大奶奶说着说着就讪讪的笑了起来,“她真是个心明眼亮的姑娘啊,害我还担心受怕了好久。”
温棠看着许大奶奶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安慰还是该谴责呢?安慰她母亲不会怪她的还是谴责她母亲对你这么好而你却再母亲在家时没有好好照顾她;好像这些都是母亲与她的牵扯,她能做的就是静静地看着听着。
再上马车的前一秒温棠又扭头看了看站在门口的许大奶奶,她安静的站在那里,像是在跟她告别,又像是透过她再跟另外一个人告别。
马车还未走多远,就听见有人在后面喊,“着火了!许家着火了!”
“小姐,要回去吗?”小荷挑起车帘往后看。
“不用,走吧。”温棠闭上了眼。
上庸城的温家以前坐落在城中最好的位置,后来因为家中败落老宅被卖掉,就只能迁去城外居住,那是一个简陋的茅草屋。
马车停在茅草屋外发出的声响,引得屋内的人出来瞧,是一个肤色黝黑的壮汉,穿着朴素但是很精神,并没有因为住在这里而心生不甘。
“表哥。”温棠看着眼前的男子,心里计算了一般,应该是温序了。
温老太爷曾经有两房夫人,大夫人生了两个儿子,大儿子温韵;二儿子就是温棠的父亲温恭,生完二儿子没多久,大夫人就因病去世了。于是,温老爷子就续了二房,二房婚后一直无所出,就把自己表姐的孩子带了回来养在温家,对外宣称陪自己说话解闷。
这个温序就是温大爷温韵的儿子。
“阿棠。”温序仔细的瞧了瞧眼前的女子,明媚皓齿,生的很像自己的二婶。
“表哥还记得我。”温棠裂开嘴笑了起来,“我还怕你把我忘了。”
“那哪能,小时候常去二叔家看你。”温序因为皮肤黝黑,所以笑起来显得牙齿更白了。
虽然茅草屋很简陋,但是温序收拾的还是很干净,两人在院子里坐下,温棠看了看桌子上的羊乳饼就拿起吃了起来。
“你从小就喜欢吃这个。”温序看着正在咀嚼的温棠微笑着说道。
“是啊。”
温棠咽下嘴里的羊乳饼,又喝了一大口茶水,突然坏笑着看向温序,说道,“表哥,还未娶亲吗?”
“还未。”温序顿了一下回答道。
“为何?”温棠后又想到了什么说道,“是因为家中发生的这些事吗?”
温序点点头,说道,“二叔过世后,我爹说是要赶紧把你接回来,可还没起身去淮扬,就来了一大帮人强行让我们交出家中的田产地契,爹不肯,就直接被带头的人一刀毙命;我想跑出去为爹报仇,可娘一直紧紧地拽着我不让我出声。他们把家里的东西翻找一通就走了。”
“那婶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