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明双手满是鲜血,囚服上也沾上了点点滴滴的血迹,辛棣死在了他的面前,尸体惨不忍睹,有一道道伤口,一看就是受过酷刑。
辛棣死了。
却不是易明杀死的,是自杀的。
黑熊赶了过来,看到房间中的情景,不由的挑了挑眉头。
他通常不会看走眼,却没有想到易明会有如此凶残的一面,又看到易明所记录的信息,脸上露出笑容,称赞道:“这次干的不错,居然真的是警探,还是被你亲自找出来。”
“若不是你的话,恐怕这名警探就成功的潜入了我们三尖帮。”
易明觉得双手麻木,脸上带着微笑,平静的说道:“都是应的。我先去清洗血迹,再换套衣服。”
易明转身离开了审讯室。
这个阴暗的地方处在阴暗的角落,一般都没有人会来,也不会被经常用到。
将身上的血迹清洗干净,洗个热水澡,换了一套崭新的囚服。
之后。
易明什么都没有干,在活动室的四楼,泡了一杯咖啡,静静的坐在角落,书架的背后,发呆。
窗外有一只黑色的鸟儿飞翔,去往雾气腾腾的远方。
这个世界的差距之大,总能超乎想象,人和人也完全不同,当他们挣扎着生活,苟且生存的时候,却有人乐意安然地死去。
做个好人真的很难。
晚上。
辛棣没有回到牢房,林炜根本没有提及这个事情。
王闲看快要宵禁了,询问:“辛棣呢?怎么还不回来,平时这个时候早就回牢房了,这家伙不会蹲在厕所里忘了时间吧。”
这样的事情发生过有囚犯,因为蹲坑错过了宵禁的时间,最后被禁闭了足足一个月,差点疯掉。
林炜看了眼躺在床上的易明一眼,一手摸了摸残缺的耳朵,摇头说道:“不太清楚,今天中午之后就没有见过辛棣了。”
易明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望着天花板,淡淡道:“辛棣死了。”
“死了?”王闲满是惊讶。
其他人皆是如此,只有林炜神色古怪,知道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易明侧头看了这些人一眼,叹了口气:“辛棣不自量力,跑去打擂台,被人打死了,着实是可惜了,为了些钱就不要命,真以为每个人都和我一样啊。”
林炜附和道:“辛棣确实有些不自量力,居然敢上去打擂台,死了也活该!”
王闲有些奇怪:“辛棣,怎么会上去打擂台,之前怂恿他去都不去。”
丁斗出声说道:“我和王小生,晚上就在决斗场,好像也没有看到辛棣。”
易明肯定地说道:“戴着面具的那个就是他。”
丁斗对于这一幕显然有印象:“那就是他?那确实是,有些不自量力,硬是不下台,被人活生生的打死,尸体带着血拖出去。”
辛棣死在了决斗场中,有些突兀,似乎也顺理成章,决斗场中每天都有囚犯死去,没有人会奇怪,总是会有不自量力或者倒霉的囚犯。
林炜觉得心脏蹦蹦直跳,想起了辛棣倒在地上的那一幕,刚开始以为是喝醉了,后来越想越不对劲,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喝两杯就醉了。
他可没有胆子去问易明辛棣是如何死的,辛棣刚刚来到牢房不久,和他也只是半杯水的交情,比萍水相逢多一点,但也多不到哪里去。
易明又喊道:“林炜。”
林炜连忙看来询问:“怎么了?”
易明想了想说道:“辛棣的床就先不要收拾了,大家也都算是兄弟,让他再在这里住七天。”
他想起了,辛棣还没有还他钱。
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相当于他永远少了三十元。
也没机会要债了。
第二天一早。
哨声响起,易明迟迟没有起来。
林炜不由地提醒:“明哥,再不起来就要错过点名了。”
易明闭着眼睛,含糊道:“你们先过去,我再眯两分钟,昨天实在没有睡好。”
等到其他人都走后,易明才起来,径直的向辛棣的床走去,伸出手在床铺中摸索,又拉开床垫翻找,最后在床铺底下,摸到一个贴着的硬物,像是一块硬币,花纹很复杂。
易明没有将东西拿出来,又整理好床铺,转身离开。
上午,他再次前往商店,依旧是胖男人,身体臃肿,看上去比前几天胖多了。
“你怎么了?”易明询问。
胖男人摇头:“别提了,睡觉的时候被虫子摸到了床上,差点出大问题。”
“虫子?”易明疑惑。
胖男人解释说道:“不是你想的那种虫子,漫宿残渣,这种东西……”
话音戛然而止,胖男人摊开手,指尖勾了勾,意思很明显,“看样子你不知道,给钱我就说,不给钱就算了。”
易明沉默了片刻,确实想知道,从怀里摸出十元放在桌子上:“这些应该够了吧。”
胖男人将十元收起,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在乎钱多钱少,只要有收入就行,这样的满足感难以形容,正经地说道:
“既然你给钱了,我就认真给你讲一讲。”
“漫宿残渣在夜晚一旦出现,很容易就找上我们非凡者,对于自我秘素有特别的感应,那是我们无法发觉,对于它们来说却是最可口的食物。”
“监狱这种地方,睡觉的时候最好小心一点。”
易明眉头一跳,询问:“你知道晚上在监狱中,有戴着羊头面具的东西。”
胖男人神色严肃:“你也听说了?不过相关的事情最好少打听,知道的越多,越可能被找上门。”
“据说见过那羊头人的囚犯没有一个活下来,就算当晚没有死,过几天一样会死。”
“那应该是漫宿中特别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