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当山，藏经阁。

“大猴子？”

冲虚真人敲了敲法器。“周圣？”

没有回应。

“这顽猴。”

老道摇头，将铜镜放在案前。

“只要周圣把这法器带在身上，无论与那宝剑相距多远，都不会失去感应。”

“灵剑与这铜镜，乃武当法器，一脉相出，两相吸引，遥遥相感。”

“与其说这铜镜是传音秘宝，倒不如说是寻物罗盘。”

“若是寻常人要追那飞剑，没有仙人般的境界，眼力劲再好，也会跟丢。“

“有了这法镜，即便乌云蔽日，雷电大雨，与灵剑相隔千万里，也能直追而上，同归道根。”

“武当定能捷足先登。”

念及至此。

老道士暗喜。

身后的经卷古架上，束之高阁的拂尘突然从空中坠落。

千年矮金丝木的尘柄流光一闪，皎白的麈尾拂动激扬。

冲虚道士抬手，尘柄落掌。

“吕师祖？”

老道士缘木梯而上。

经阁中央，吕祖的雕塑慈眉善目，背插宝剑，手执拂尘，甚是倜傥。

冲虚道长行三礼三叩，将拂尘物归原处。

抬头但见古卷从书架上飞出。

“这…”

老道士挑眉，翻看那蝇头小楷的典籍。

“若周圣寻到那真武转世，他来武当，我将你这密印剑法传他，可好？”

台前的烛火猛然上扬，焰光振动中，一阵火热。

那尊雕塑仿佛笑了。

………

山的那边。

周圣在那头却懵了。

“师父？师父？”

“冲虚真人？冲虚道长？”

“糟。不会是刚被雷劈坏了吧？”

周圣用手戳了戳铜镜。

“砰”一声轻响，镜面裂开一道缝隙。

若让师父知道了，自己保准挨一顿臭骂。

周圣盯着漆黑无人回应的铜镜，思索片刻，对天一拜。

“祖师在上，弟子凡心。”

说着，便将无法传音的废铜烂铁随手丢到林外。

“咸恒遁兮及大壮，晋与明夷家人睽，蹇解损益夬姤萃，升困井革鼎震继，艮渐归妹丰旅巽，兑涣节兮中孚至，小过既济兼未济，是为下经三十四…”

“弟子领命去也，师父莫牵莫挂，只需静待佳音～”

牛鼻子小道士哼着曲儿，在雨中走远了。

………

与周圣相距不远处。

“师父，你还能看到那飞剑吗？弟子好像跟丢了。”

水云骑在一匹栗马上。

饶是他练就了逆生三重第一重，真炁充盈，炁化皮肉。体质强壮，举手投足皆有龙虎之力，也难抵疲惫。

左若童仰观天色，神莹内敛，白衣出尘，精神十足。炁息一收一放间，抬手指月。

“向西北而去，直射天狼。那位高人必然刚才催动了灵剑，这才剑身飞转，你一时寻不见…”

左若童低头，便看到马背上打瞌睡的弟子。

“水云，你若是累了便停下，为师先去。”

隐约听到师父声音，水云拧了拧大腿，这才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