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舒虞！我杀了你！啊啊啊！”

“姐姐，你还是先维系好你的家庭关系吧。”

李舒虞松开王诗柔，牵着顾莫非的手走至门前。

佳人停下脚步，扭头打量着她。

“姐姐，走的时候，别忘了关门。”

“焯！”

王诗柔挣扎着站起，大口的喘着粗气。

她疯了！

彻底疯了！

用包，用手，用身边能拿起的一切，摧毁着面前的所有！

她喑哑的嘶吼，愤怒的发泄。

这段时间像是深沉的噩梦，不断摧残着她的身心。

“呵呵呵呵——”

客厅狼藉一片，王诗柔瘫坐在这片废墟中，瞳眸涣散，疯癫的笑着。

不知过了多久，王诗柔才起身，木讷的回到车里。

她启动车子，刚回到家，

便看到王晴静默的坐在沙发上。

“妈——”

王诗柔声音颤栗，下意识走了过去。

王晴没什么反应，长久的沉默后才梗着喉，问出声。

“是你，杀了他吧……”

王诗柔心中一颤，蹲在王晴身边，握住她的手。

“妈，我……”

“是你穿着我的衣服杀了他吧！”

王晴大声怒吼，死死攥住王诗柔的手背。

王诗柔眼眶泛红，

这才瞥见桌子上的那枚纽扣！

那枚，

她以为丢了的纽扣！

“你怎么，狠得下心……”

王晴捂着她的脸，唇角颤栗。

“他是你爸！他可是你爸！”

“早他妈不是了！”

王诗柔再也忍受不住，怒声反驳，“是谁整天让我活在痛苦里？！”

“是谁一遍又一遍的让我记住那些人的脸！”

“是你啊，都是你啊！”

“我做这一切，都是被你逼的！”

……

王晴控制着眼泪，不敢看她。

王诗柔狰狞的眼神和目光，像是一把刀子，狠狠插入她的胸口。

王晴并没有做到一个母亲的责任。

她消极、堕落、全身都充满着绝望和酒气！

王诗柔早就破碎的死了，

死在她灰暗的教育之下！

“那，你去找你女儿吧……”

“你去做个好母亲，反正……我已经失败了。”

王晴忍着泪，残忍的说着。

王诗柔蹲在她身边，用力的扯着她的手臂。

“呃，啊啊啊啊啊——”

王诗柔声嘶力竭的哭喊，像小时候一样。

这种被抛弃的孤寂和害怕，埋藏在灵魂最深处，不断撕扯着她的肉体和精神。

王晴离开了，

很沉默，很无力，像是心中最坏的绝望被挖掘。

她想李鸿云了，

她知道自己很没出息，甚至犯贱！

只是……

这么多年了，

如果麻木的情感可以抑制，她早就不用这么痛苦了。

……

王诗柔躲在房间里，眼神空洞的盯着前方，牢牢将自己抱住。

她肮脏的灵魂得不到救赎，也不配得到救赎。

可她不可能彻底抹杀自己的感情。

王晴是王诗柔的依靠，也是她能撑到现在的动力。

尽管这个依靠并不温暖，并不可靠……

可王诗柔不知道的是，

当多米诺骨牌倒下的那一刻，所有看似坚固的防御都将坍塌，化作绝望的废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