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利斯塔看完了特伦索斯特送来的信，信的内容大致是，你丫的瞒着我那么大的事，现在又把黑皇帝的唯一性搞到手，我知道你想搞事，很急，但你先别急，来羽城我们好商量。

“你们觉得——”他把信件放在王座的一侧，“我要不要去赴宴？”

“不能去啊，主子。”埃兰·塔玛拉劝谏道，“这是个阴谋。”

“既然事情败露，那去不去好像也没多大区别。”伯特利·亚伯拉罕说。

“他还没把事情告诉教会。”亚利斯塔问，“陵寝的规划进度如何了？”

“我们在苏利文、格里德利、特鲁吉洛三省征召了二十万民夫，这些人都是忠于陛下的信徒，最迟月底动工，九座陵寝分两轮修筑。”伯特利回答。

“修陵寝，会死很多人吧。”塔武什·艾因霍恩的硬皮衣外罩上了一层铁灰色的锁子甲，式样平凡，毫无装饰，却历尽沧桑，看得出岁月的痕迹。

“这是必要的牺牲。”阿蒙说。

“为什么非得是他们做出牺牲？”艾因霍恩家的主人反驳。

伯特利没说话。

亚利斯塔默默地注视着塔武什，尼科洛索说过，这位‘征服者’很早就是伊瓦尔德的至交了，四日战争的时候，他没有选择最适合下手的平民开刀，而是选择亲临战场率队奇袭上城区去啃那些难啃的硬骨头。哪怕是选择自己这边的阵营，也只是出于对老友的承诺，他不会忠于任何人，他只忠于自己的信条——那份虚无缥缈的正义。

“抱歉，陛下。”塔武什向王座上的亚利斯塔低头鞠了一躬。

“你要退出？”埃兰眼中闪过一丝凶狠，即使他的是母亲塔玛拉·艾菲涅尔，也和这位艾因霍恩家的主人没多少交集，更别提他了。

“我从未对陛下说过‘效忠’一词。”塔武什说，“既然理念不同，那我们的联盟到此为止。”

安提哥努斯按住腰间的剑柄向前一步，似乎准备动手，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哎呀，放人家大哥哥走嘛。”阿蒙捏着嗓子娇滴滴地说。

“大家都是成年人，做事别太幼稚，因为一群普通人的性命就走——”伯特利摇头。

“好好想想再做决定吧，每个人的立场不同，你有选择的权力，但你做的决定将会影响你的家族。”亚利斯塔说。

“这算威胁吗？”塔武什冷冷地说。

“不是。”亚利斯塔按着额头，“我一个人去参加特伦索斯特举行的宴会，特性和唯一性。门先生，安提哥努斯，拜托你们了。”他说，“如果我没能回来，帮我把它们送给特伦索斯特，就当是我最后一份礼物，连带着我那份弑序亲王特性。”

“为什么？”安提哥努斯不理解，“您出事了……”

“可能是特伦索斯特动的手是吧。”亚利斯塔轻轻叹息一声，“他各方面都很优秀，和教会关系也好，真神们都喜欢他，他比我更适合当黑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