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小白约好明天早上五点半在家门口集合之后,小白自己还是去了网吧打游戏,许欢则盘算着明天的行程,溜溜达达的走在去火车站的路上。
他东张西望,看着对他而言,分明和记忆中的情况相同,却又感到明显落后老旧好多的建筑和车辆,眼中却带着对新鲜事物的新鲜感。
现在这附近还大部分是一排排的平房和院子,西阜市的棚户区改造还没到这里。不过算算时间,应该也快了。
有几处房屋明显是无人居住的状态,门口的草三尺高,垃圾散落。
“别看院子破烂,这可都是财富啊!”
许欢不禁感慨,算算时间,这里还得一阵子才动迁,暂且不急。一年半载的,这里的老房子都不会有人问津。
最主要的是,他一小高中生兜里比脸还干净,现在想这个着实稍微有点远。
还是得先顾眼前,等到实力雄厚了,就都不是个事。
不得不说,18岁的身体就是不一样,仿佛每一块肌肉都充满青春的能量,从酒店一路走到车站将近40分钟,这么热的天一点都不觉得累,而且还精力充沛,换做以前的自己,走这么远早就体力不支了。
来到火车站附近的时候,已经日落偏西,许欢来到售票室,用本来准备请小白上网的钱,买了两张第二天去省城的火车票。
他这么做其实也有些冒险,买车票已经几乎用光了身上所有的钱,如果搞不到外援,明天的赚钱计划就很难实现了。
不过许欢毕竟已不是原来那个普通的18岁少年,经历过岁月洗礼后的心理素质还是比较坚韧的,他觉得也许自己有能力解决这个问题,也没怎么仔细去想,便将这件本来有点麻烦的事给泡在脑后了。
本着反正天也不会塌,实在不行就让小白赞助点,他准备还是先回家探一探口风再说。
边走边想,到家的时候天就擦黑了。
进屋的时候,见爸妈正坐在卧室的床上低头数着钱。
许欢进屋说话的时候,见到床头柜上码好的两沓鲜红的百元钞票,心里着实热了一下。
不过他并没有着急,而是一个人坐在客厅桌子旁,从打包好的折箩菜里面挑了几颗肉丸子吃。
外焦里嫩,吃起来满口都是香味。
之前一直在“去世”的阴影之中,总担心梦境会转眼烟消云散,直到此刻,看着低头美滋滋数钱年轻俊俏的父母,品味着口中羊肉丸子的鲜香,环顾与记忆深处完全一致的家中摆设,许欢这才深深的吸了一口家中的空气,又以极慢极慢的节奏,轻轻呼出一口悠长的气息。
“爽。”
“爽——!”
“舒坦!”
“年轻力壮的身体,金子般的年华,父母正青春,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事情吗?”
许欢此刻才真正放下心来,享受当下的生活,心中忍不住自我升华,向来不信神仙皇帝的他,此时心中将自己认识的漫天神佛全都感谢了一遍。
同时感谢自己,幸亏没做什么丧尽天良的缺德事,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好的美事?
这时许欢的母亲终于查完了钱,这才抬头看到儿子早就坐在客厅里,一个人看着屋顶发呆,脸上露出傻傻的微笑,于是过来轻轻捏起儿子的左耳,许欢耳根顿时针扎般的疼,瞬间从椅子上一跃而起,身子一秒钟内站的比笔还直。
“臭小子,一个人搁这臭美啥呢!刚才敬酒的时候找你溜得比谁都快,这么晚才回来,不知道家里担心吗?”
许家家教森严,周雅兰教子更是严厉,发现什么端倪从不会容忍到第二天。
好在她的独门掐耳大法只是疼,其实并没有多大力道,否则许欢的耳朵不被纠掉也早成了大耳贼。
换做从前,许欢对母亲的教育方法还是很抵触的,毕竟青春期的半大孩子,正是叛逆的时候,偶尔跟父母顶嘴,不服管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当然了,以周雅兰的手段,许欢的抗争从来都是以失败告终。
所以许欢这次直接放弃抵抗,立马很怂包的甜甜叫了声妈妈,然后拉住妈妈的胳膊肘道:
“妈,我知道错了,让您担心了,我下次,再也不敢啦!您别生气了好不好?生气对身体不好,您看您这么漂亮,我可不想您脸上再有皱纹了!”
许欢的话虽然有点油滑,但却是他发自肺腑的,他一直在想,如果自己能做的更出色一点,让妈妈少跟自己少着点急、少上点火、少受点累,也许母亲的就不会生病、不会过早的衰老。
为了自己这个不听话的儿子能够有出息,母亲付出所有,自己现在再不懂事,也不能惹妈妈生气了。
听着儿子的话,周雅兰的心里别提多舒坦了,原本还带点怒气的脸上,绽开了欣慰的笑意,语气也柔和了下来:
慈爱的掐了一下儿子的脸蛋,略带嗔怪道:
“好好好,我不生气了,我家的臭蛋小子长大了,以后我这当妈的也该注意注意教育的方式,不总掐你的耳根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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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把你掐的一激灵一激灵的,有时我也后悔,会不会把你脑子给掐笨了。给你掐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