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探清些模糊琐碎的片段,所以少年阿,你看到了什么?”钟老沏茶,坐于棋桌前。
“我看到了未来,看到了我站在绝望的巅崖上,力挽狂澜。”
“小友,你骗不过我的。”
“预言,不会出错,神木井,从不会出错。”
钟老右手执起一颗白子,撩起袖子,邀请安柒离落座。
“我到觉得,未来仅是臆想,我可以有更多的路走,失败的剧情自然不攻自破。”
黑子落在棋盘。
“世间一切,皆有天意加持,人意虽可改,天命终难违。”
钟老轻笑一身,一枚白子落在黑子旁边。
“天若有道,自不会让有情人分散两界,不会囚其魂,断其念。”
“天若有道,自不会无视这破碎的世道,肆虐人间,苟延残喘。”
“天若有道,更不会观万物与刍狗,助邪恶猖獗,藐善良之人予以厄运。”
“既然这结局配不上我当初明知不可而为之的心,那就推翻它,我坚信,人,定胜天一筹!”
......
“你还是太年轻了些,理想主义固然好,可这世界本就玄而又玄,太多事情找不到一个答案。”
“世间多苦难之人,世道多不公之事。”
“即便身处禁咒,我依然觉得无力,命运早就主宰好了一切,我们作为蜉蝣,改变不了什么。”
“那你所谓的命运也是个妖魔,有一天,我终会一刀斩了它。”
“小友,这步棋,错了。”
“棋盘博弈,你们博得,不就是手握众生命格间的较量吗,可芸芸尘世,又怎是这小小棋盘上的一黑一白所能局限的?”
“我是年轻,不懂抬头仰望,只知应俯视棋盘,风云变幻的,不过是这一场棋子间来来回回的搏杀。”
“可我随手一抛,在未来它们都变成了一个又一个棋眼,施下了一场又一场棋局。”
“此时抬手,终凌驾于棋局之上,胜那天道半子。”
“先生,你怎知,我这步旗,就错了呢?”
“少年的轻狂不是叛逆,老一辈的懦弱不可称为顾全大局,好棋。”
“那您呢,妖都虫国入侵,您闯入神木森时,在想什么?”
“如此看来,倒是老夫失了年少的轻狂,着了道,毁了棋啊。”
“少年郎,我再送你一份预言,愿你能打破固有的枷锁,冲出命运的深渊。”
一轮血月当空,无数断阁楼台,残缺断剑插在地上,紫色衣袍的白发青年,一双血色眸子隔着空间正静静盯着安柒离。
“你来了。”
“诡异降临世间,宣扬神道,为祸苍生。”
“主神分十,为:[运][伪][罪][欲][贪][诈][嗔][苦][独][痴]。”
“为驱逐异神,铸就人世太平,向神明挥刀攻乏,忠贞人士折命四万又五十三。”
“世道最初,分四位面。”
“其一为[暗]为世间诛邪所铸,生生死死,辗转魔命。”
“其二为[元]分次元之法所铸,变换莫测,穿行纬度。”
“其三为[召]因圣兽之躯所铸,撕碎苍穹,高傲山海。”
“其四为[法]世间终焉,有始善终。”
“四方位面均有神权之位,竞争激烈,[暗]有黑暗之王,为吾之挚友,同时,是吾留予你的退路。”
“[元]之次元之主,[召]之三方兽王,[法]之终禁,法神之位,极其重要。”
“神明有制约甚至镇压神权的序轨之碑,切记。”
“你......死了吗?”
“我不过是你选择的一条路罢了,你未死,我将永存。”
“抱歉,我终究未能触及自由之风,也未能力挽狂澜,稳定局势。”
“折镜潭,阻拦她别去,那里没有蒋少军的踪迹。”
祂将手中戒指抛向少年道:“你或许已经用过了九禁融体之法,这东西留着吧,以后总会用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