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白钰把领的书本全丢进课桌桌肚里，自己空人离开了学校，在附近扫了辆小黄车，直奔新开张没多久的‘素妖斋’。

这个世界广袤无比，有三大种族割据一方，共分人、妖、灵三域，而他所在的地方，便是人域-四季国中的盛夏。

人域诸国错综复杂，但大都不成气候，唯有四季国如参天巨木般巍然耸立，声名远扬。

——微信支付1.5灵元！

姜白钰停好小黄车，娴熟地看了眼微信余额，就快步走向素妖斋。今天觉醒双神藏，可喜可贺，必须好好奢靡一把。

他推开贴满花哨卡通贴纸的玻璃门，坐到桌边扫描桌角的二维码，开始点餐。

西红柿炒蛋，青菜豆腐汤，米饭一碗。

素到令人流泪，但总共只需15灵元，套餐包含续吃功能，米饭和汤水无限续。

“怎么又是你啊！”一团憨态可掬的火发出了哀嚎，准确来说，是灵族-火灵族的小火人，正端着餐盘怒目圆睁，“每次来都点这个套餐，15灵元让你吃成自助餐了！”

“你们才开张几天啊?还自助餐呢。”姜白钰露出了和善的笑容，“小孩子火气别这么大嘛。”

“我是火灵族的！火气能不大么？”

“别废话，快上餐。”姜白钰摆了摆手，盯着他手里的餐盘，“是不是我的，没这么快吧?”

“怎么可能是你的！”小火人鼓着腮帮子，险些抑制不住体表的火气，差点焚坏餐盘，“这是豪华套餐，眼瞎吗？”

“据我所知，素妖斋开张的前两天你还不在这里。”姜白钰目光幽幽，“而且……那时候店面玻璃门上还没有那么多辣眼睛的贴图。”

“你……你想说什么?”小火人有些慌张地给客人上餐，圆润的眼睛滴溜乱转。

“素妖斋的老板好像是妖族吧？”姜白钰的神情在小火人眼中阴郁而肃穆，让人不寒而栗，“从这里望去，洗碗间那两个员工也是妖族吧？”

“那，那又怎样?”小火人走过来虚张声势，“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大家都很和睦的好吧。”

“是啊。”姜白钰低笑，“所以你在紧张什么?不会是偷渡过来的吧？”

小火人心提到了嗓子眼，体表有细碎的火星子缓缓震落，不知所措。

“让我检查一下你的盛夏国签证？”姜白钰的面容在小火人眼中俨然化作了可憎的恶鬼，“怎么不说话?偷渡可是违法的，必须移交盛夏‘镇魂司’遣返回灵域才行啊。”

小火人低垂着头一言不发，眼中火光黯淡，有微弱的火苗顺着眼角落下。

“行了！别吓唬小孩。”一头穿便服的魁梧猪妖在远处吼了一嗓子，“再这样，禁止你过来用餐。”

他走过来拍拍小火人的肩，“男子汉哭什么，都是小事儿，签证早给你上报了，下个星期就能办好，在这边我就是你的法定监护妖。”

“呜呜，大叔……”小火人擦了擦眼眶里的火，死命地在猪妖大叔身上乱蹭，“刚刚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要被遣返回灵域呢。”

小火人原生家庭很不好，父母离异跟着爸爸，他爸整天游手好闲，不找个正经工作，手头上有点钱就挥霍，动不动就打骂虐待他，他也是实在受不了了才偷偷跑出来，跟着灵域的一个商队穿越龙吟界壁偷渡过来。

“唉，真是世风日下。”猪妖大叔摇头长叹，感慨万千，忽然狠狠瞪了姜白钰一眼。

姜白钰心说你们这关系也太复杂了吧？一个妖族在人族的地界抚养一个灵族?还有，这属于童工吧？呃，两族律法好像稍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