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啜泣声阵阵，徐焕强忍着泪水，弯腰捡拾地上散落的纸张。

每张纸上都写满了一个无助、愤恨男人的复仇计划，一个人名在纸上反复出现：王冠武。

啜泣声惊动了徐青山，他缓缓扭头，待看到是自己的儿女后，又连忙把头埋入臂弯之中。

“你们来做什么！出去！不准进来！出去！”

徐焕微微颔首，有琴舒便再也忍不住，向前跑去一把搂住徐青山的后腰：“爸，舒舒想你...”

徐青山身体顿时一僵，感受后背上传来的阵阵颤抖和泪水浸透衣物的湿润感，脑袋更加深埋了几分。他不想让儿女见到自己的狼狈，从他瞎了一只眼、满脸剑痕、心爱之人在面前被人虐杀之后。

“呜呜呜......爸，你回头看看舒舒好不好，舒舒不怕......”她什么都知道，尽管从来都没人跟她讲。

“小焕，带你妹妹出去。”

徐焕走近，抱起无力的有琴舒，哽咽道：“舒舒乖，咱们回家。”他从未怪过他，但他却不敢面对他。

“哇啊啊啊...”徐焕胸前的衣裳瞬间湿润，他抱着怀中少女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去。

铁门合上的那一刹那，一滴血泪藏进满是沟壑的皮肤，臂弯深埋的是一位父亲的自责。

......

咚！

卧室门被踢开，徐焕将熟睡的少女轻放至床上，为其盖好被子后轻手轻脚离开。

粉色少女风格的卧室床头柜上摆放着一个相框，照片上约莫两三岁的女童骑在英俊男人脖子上欢笑，旁边是温婉女子牵着面露春风的八九岁男孩，背景是蓝天白云与沙滩海洋。

夜风吹拂，阳台躺椅上身穿睡衣的徐焕手捏画笔在画本上描绘勾勒，隔壁窗户里踢开被子环抱玩偶熟睡的少女嘴角亮起星光。

夏夜的晚风不会给人带来清爽，画了半天的徐焕最终也撕去了那张画纸。

电话铃声突兀响起，边几玻璃震动，正感烦躁的徐焕抄起手机，备注是云纤凝。

“怎么了？”

电话那头：“舒舒睡了吗？”

“嗯，路上就睡了，死丫头沉死了。”

“去吃个宵夜吧？”

徐焕眼睛亮起光彩：“好。”

半小时后，一条人来人往的繁华夜市，一家烧烤摊外摆小桌，一男一女在小马扎上对坐。

“谁的消息？”“老板，有菜单吗。”

“洪城是烟雾弹，‘炎王’根本就没出帝都。”“姐，纸巾也没了。”

“我们被注意了吗？”

微胖少妇走近，徐焕接过菜单扫了眼：“五花、羊肉、肉筋各来五串，腰子来四串要羊腰，你看看你吃什么。”

老板娘在小本子上快速书写，云纤凝接过菜单纠结了半天：“姐，随便上点海鲜，再来两杯扎啤！”

“嗯？还喝酒？我开车来的。”

“你怂了？”

“姐，那两杯扎啤不要了，换两个5升的。”

老板娘眯眼一笑：“好嘞，稍等哈，我先去给你们拿盒纸巾。”

“行，谢谢姐，不急。”

徐焕挑衅般挤了挤眉。

云纤凝翻了个白眼，待老板娘走后边拆餐具边小声道：“不是我们，密会那帮鬣狗也在找‘炎王’。”

嘭！

一根筷子戳破塑料膜。

“他们......”

伸手接过纸巾盒：“谢谢姐。”

“......为什么会找‘炎王’。”

“这就不清楚了，那头正在打听。”云纤凝抽出几张纸巾擦拭着桌面，抬头笑道：“不过有个意外收获。”

徐焕微微一笑与其对视：“那是什么呢，让我猜猜，能让你破戒喝酒的...嗯...猜不出来。”

纸巾入篓，笑颜如花绽放又有星光闪烁，似笑似哭：

“鹭城九名未成年少女失踪。”

“共同特征是均为幻兽类能力者。”声音渐渐哽咽，湖水没过堤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