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医院就意味着花钱,这次要交三千块钱的住院费,兄弟三个一人拿一千。
“多少?”王宇飞的母亲惊讶的叫着,“一千块,这可不是个小数啊!”
“别墨迹了,把钱拿出来数数,看够不够吧,不够还得去借。”两口子把藏在柜子里的钱拿出来,都是十块十块的,一张一张的数着。
“刚好够一千块钱,拿出来一千,还剩15块6毛。”王宇飞的父亲无奈的看着手里的钱。
“这也就是儿子多,要是一个儿子,这个病怕是治不起啊!”
那会的农村,很多人因病致穷,因病返穷,大家从不知道医保是什么。
三郎想去看看这位老同学。走到同学家里,却发现王宇飞没有出去干活,而是守在家里。王宇飞的妈妈病了,躺在床上,爸爸去医院照顾爷爷去了。
“病的重吗?”三郎问。
“其实应该去医院,但是妈就是不肯去医院,说是躺两天就好了。”王宇飞没有看三郎,他的表情有些无奈。三郎环视这个家,发现家里连窗户都没有,该装窗户的地方贴着一层塑料布。养三个孩子,已经让这个修自行车的父亲不堪重负了,他还要攒钱给这三个儿子娶媳妇呢。
三郎从兜儿里拿出自己攒的钱,全部塞给王宇飞。“钱不多,能救救急,你拿着吧”三郎把钱递给王宇飞,王宇飞没有接。
“你今天来找我是什么事?”王宇飞心里有数了,但还是明知故问。
“我,”三郎欲言又止,只是把钱塞进了王宇飞的手里就走了。
几天后,王宇飞来找到三郎,王宇飞出身武术之家,但打架如何,没有人看过。
今天三郎在看的是麻将场,那会农村还没有麻将机,就是一个个桌子,大家自己洗牌。赌客们玩的开心,桌子上摆满了钱。三郎不失时机的走过去,停在那个赢得最多的客人旁边,手往桌子上抓一把,就这样把钱抓走了。赌客习以为常,往往假装大方,再说,本来就是赢的钱。
外面一片吵嚷,是村长的儿子姜恒带人过来了,他今天就是替人砸场子的。那次谢师宴上,姜恒也被打了,之后他忿忿不平,发誓一定要给三郎一个下马威。姜恒仗着自己是村长的儿子,上小学的时候没少在学校作威作福。有的学生看到他“村长儿子”的身份,也都向他靠拢,老师呢?常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能把他怎么样。姜恒这小子从小心黑,男生他欺负,女生他也欺负,常常一群人围着一个女生,把人家推来推去,直到那个女生蹲在地上娃娃大哭。这还不解恨,对女生动手的事他也干的出来。在三郎心里,这家伙就是个畜生。
三郎早就知道了消息,知道他私下里集结了人马,今天过来砸场子。
“三儿,你行啊,把我和老师都给揍了!我以后可是要接我爹的班的,以后的村长是我,你竟然敢揍我!我以后在村里还怎么混”姜恒拿着钢管敲打着地面,恶狠狠的盯着三郎。
“你以为你是谁啊?今天我还要继续揍你!”三郎不服的叫嚣。
“看来你还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姜恒给了小弟们一个眼神,“给我上!”
“上!”三郎大喝一声。王宇飞一声大叫,冲在前面,他扎起马步,摆出“一指向天”的姿势,这是洪拳的起手式。
“哎呦!这里有个会武术的!揍他!”姜恒的人咋咋呼呼的冲了上去。只见,王宇飞左边格挡,右边出拳,拳拳到肉。被王宇飞打到的人,立马感觉五脏翻滚,疼痛难当。
三郎其他的小弟也拿着钢管,跟姜恒的人打在了一起。双方的人都下狠手,向着对方的脑袋砸去。这时王宇飞的战力显现出来了,被他打到的人又站起来,又被他打到了。这让两边本来相对平衡的态势发生了倾斜,对方很快就被打的没了先前的气势。
“瞅准了姜恒,给我打。”三郎在王宇飞耳朵上轻轻一说。
王宇飞一个“饿鹰扑食”把姜恒打到在地,他先对姜恒一阵猛揍,又捡起地上的钢管在他脚踝骨上一阵猛敲,疼的姜恒是哭爹喊娘,抱着脚在地上一阵打滚。
“娘啊,娘啊,别打了,别打了.....”大家好像没听到姜恒的求饶,依然打的火热。
打了一会,人都乏了,有的受伤有的装受伤,都倒在了地上。
这时,三郎拿出了一份文件:“想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村长贪污,挪用公款,违规批地的证据。”
姜恒,这时抱着脚微微站起来,他叫停了他的人,“你胡说吧,你能有什么证据?”他故意装作不相信。
三郎不紧不慢,念着上面的证据:“违规批地给某某厂子,当时村民王路路在场,他可以作证。在村里修路的时候贪污公款.....”
曾几何时,村干部根本不被人看在眼里,他们压根就不算干部。而随着时代的发展,国家的很多政策下放到农村,村长甚至是村里的会计,都成了香饽饽一样的职位。三郎他们村的村长,外号姜大头。姜大头的父亲就是他们村的村长,他爹退位后,姜大头接了他爹的班。不出意外的话,下一任的村长就是姜大头的儿子姜恒。
姜恒忙打断他,问:“你想干嘛?”,三郎不紧不慢的说,“我要娶媳妇,还没有宅基地呢,让你老爹批一份给我。”
“这个好说,还有吗?”姜恒问。
“还有就是,这是我的场子,你少插手。”
“行,证据给我,都给你办”姜恒就这样,带着人悻悻的走了。
就这样三郎一分钱没花,就弄到了一份宅基地,还把姜恒好好打了一顿。
三郎按着王宇飞的肩膀,“以后我们就是手足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