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男子晃晃悠悠,明显是喝醉的模样。
“放肆,苏御,你过分了......”余诗琴紧紧咬着下唇,一股无法抑制的愤怒在心头翻涌。
“你说什么呢?”说罢苏御便伸手朝向余诗琴。
余诗琴没有机会躲开,因为苏御太快了。
就在余诗琴觉得自己逃不过的时候,突然有一只手出来狠狠攥着苏御的手臂。
“啊......”
“棣乘。”余诗琴看到棣乘后瞬间心里充满了安全感,但不知什么时候余诗琴眼角也湿润了起来。
“小姐,属下来迟了。”棣乘的声音依旧是那么的冷,就像他身上那件玄青色的衣裳,冷冰冰的。
苏御想要动弹,但苏御与棣乘的力量有点悬殊,苏御怎么都挣脱不开。
苏御从小就被苏堂养在京城,从小到大没有受到过一点挫折,于是便养成了他骄横跋扈,风流成性的性子。
而棣乘不同,从小就被苏堂培养成死士,论身体素质和力量,棣乘和苏御是不能比的。
“棣乘,好了,放开他吧。”余诗琴见苏御的手臂都快被棣乘折断了于是压抑着自己哽咽的语气道。
听见余诗琴的命令棣乘便放开了苏御。
苏御被突然放开之后跌落在了地上。
一种不堪忍受的怒火直窜苏御的脑门,他攥紧自己的拳头。
“你,我要杀了你。”苏御见势便向棣乘冲去。
“棣乘......”余诗琴看到苏御这个模样大喊了一声。
棣乘没有让他得逞,反而拉着余诗琴躲开了,最后苏御脸朝地摔了一个狗啃泥。
苏御摔倒的声响也特别大。
苏堂闻声赶来就见到了这一幕。
“咳咳咳......”
棣乘闻声瞧了一下。
苏堂与棣乘的眼神对上。
棣乘微微点头,仿佛在告诉苏堂一切顺利。
“快把少爷扶起来。”苏堂连忙吩咐自己旁边的侍卫黒圭。
“爹,这小子活腻了,爹,你给他点颜色看看。”黒圭扶起骂骂咧咧的苏御。
“给谁点颜色看看。”不远处余如晦迎面走来。
“余兄,抱歉,是苏御不懂事了。”苏堂双手抱拳向余如晦赔礼道。
“爹......”苏御听到苏堂的话之后在苏堂耳边喊道。
苏堂没有理会苏御,只给了苏御一个眼神。
这一个眼神就把苏御吓得不轻,苏御的酒劲在瞧到苏堂的这一个眼神后就消散的无影无踪了。
“既然这样,就让苏大公子给小女道一个歉吧。”
“苏御......”苏堂狠声道。
“多有得罪,冒犯之处还望见谅。”苏御咬牙切齿的说完了这句话。
虽然说这句话的时候苏御的语气没有一点不愿,但其实心里面早已骂声一片。
“还有这位。”余诗琴将身后的宫儿推到了自己的面前。
“多有得罪,冒犯之处还望见谅。”苏御对着宫儿又说了一遍。
本就火冒三丈的苏御更加火冒三丈了,但偏偏自己又不敢表现出来。
“啊~~~余兄,天色已晚,吾等是时候该离开了。”说罢,苏堂还不忘看了一眼在余诗琴旁边的棣乘。
“嗯......”余如晦瞧了瞧天色微微点头。
“那吾等就告辞了。”苏堂紧接着道。
“黒圭,扶少爷回去。”苏堂边吩咐着黒圭边扭头离去。
“少爷。”黒圭面无表情道。
“不用了,本少爷可以自己走。”苏御始终都咽不下这口气,偏偏又不能朝余家发火,所以苏御只好将火发到了黒圭的身上。
“父亲,为何要怕余如晦那个老玩意,他们余家算个什么东西,只不过只是有玄龙军就这么嚣张。”苏御回到苏家后终于将那口憋着的气如数倾吐。
“苏御,为父平常是怎么教你的,现在还不是时候,我相信那个时候快要到了。”苏堂和苏御不同,反而很沉稳的站在苏御面前,仿佛胸有成竹一般。
“爹爹......”
“没事了,小鱼儿。”余如晦轻手抚摸着余诗情的头轻轻道。
“嗯......”
“小鱼儿,为父还有点事儿,先去前院了。”
“棣乘,保护好小姐。”余如晦转身拂袖走向前院时还不忘叮嘱棣乘。
棣乘微微颔首。
“小姐之大恩,奴婢无以为报。”宫儿双膝跪地,头向地面上倾斜。
“宫儿,快起来。你是余家的一份子,作为小姐我绝不会让别人欺负我们余家的所有人的,任何人都不行。”余诗琴连忙扶起跪在地上的宫儿,若有所思道。
“小姐......”
“小姐,那宫儿就先退下了。”
“小鱼儿,你没事吧。”
“我没事,林姐姐。”
“走吧,林姐姐,先去我房中,我有东西想给林姐姐看。”余诗琴一改刚才的语气,轻轻柔柔道。
“林姐姐,给。”
余诗琴拿出一张宣纸。
“这是......”
“父亲,妹妹,吾归期在即,不日便可回城。
妹妹,兄长不能参加你的及笄礼了,在这里,兄长给你说声抱歉。
还请帮兄长告知纸月吾的归期。”
“小鱼儿,他要从边塞回来了......”
林纸月手中颤抖,明明那么轻薄的一张宣纸,可林纸月始终握不紧。
“嗯......这是真的。”
“眼看兄长已在外征战数月,本以为兄长在年后才能回来,没想到兄长年前能回来。”余诗琴瞧着林纸月手中的那张宣纸道。
就这样余诗琴和林纸月一起待了好一会儿。
直到林纸月身边的丫鬟---冰儿说了一嘴:“小姐,时辰已经不早了,该回府了。”
余诗琴和林纸月才反应过来。
“那小鱼儿,林姐姐走了。”
“嗯,林姐姐,我送送你。”
“不用了......”
最后林纸月还是没有拗过余诗琴。
余诗琴将林纸月送出余府后,便瞧见了杨世安。
“太子殿下。”
“哎......”余诗琴刚想行礼就被杨世安阻拦了下来。
“这里现在只有你我,不用给我行礼。”杨世安略带微醺道,但杨世安没有完全醉。
“小鱼儿,对不起。”杨世安惭愧道。
“太子殿下为何对我道歉?”余诗琴疑惑道,眉毛微挑。
“今日本来我与父皇商量好在你及笄礼完成后赐你一封婚书,可不知为何,这封婚书没有如期到达。小鱼儿,对不起。”杨世安用一股无辜的眼神瞧着余诗琴。
“太子殿下不必对我道歉。”余诗琴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微微垂眸。
一方面余诗琴想嫁给太子是因为只有嫁给太子余家才能安然无恙;另一方面余诗琴不想嫁给太子是因为余诗琴不想因为婚姻而失去自由。
“小鱼儿,你等着,太子哥哥一定会来娶你的。”说着太子殿下就匆忙的往皇宫里赶。
因为太子殿下已经为余若欣求了一纸婚书,可不知为何婚书没有如期而至,于是太子殿下才匆忙赶回宫去找皇上理论。
“父皇......”太子殿下怒气冲冲的朝着华国皇帝大喊道。
“放肆。”华国皇帝的气势也不甘下风。
“父皇,儿臣不是与你商量好了吗?今日赐给小鱼儿一纸婚书。”太子殿下被华国皇帝的气势震慑了一下单膝跪地弱弱的说道。
“父皇和母后已经为你决定好了,过几天会给你选妃。毕竟你是太子,太子妃不能这么草率决定。”说完华国皇帝就往外走,不给太子殿下一丝的反驳机会。
偌大的房子里,只剩下太子殿下一个孤独的身影。
夜色渐深,本该早早睡去的余诗琴不知怎的就是无法入睡。
于是余诗琴随便披了一件月色外衣小心翼翼的来到了房外,欣赏着这独一无二的月色。
余诗琴本来觉得自己已经很小心翼翼了,但还是惊醒了棣乘。
余诗琴走到鹤兰树前的椅子上坐下欣赏着月色。
今日不仅是余诗琴的及笄礼还是余若欣的生辰还是乞巧节。
但华国对这一节日不太重视,因此知道此节日的人寥寥无几。
余诗琴还是在书中看到的。
“棣乘,传说乞巧节那天晚上牛郎织女会天上相遇,你说这是不是真的。”
棣乘不语只是呆呆的候在余诗琴身旁。
“算了,无所谓真不真,无所谓假不假,真真假假,一切只是虚幻罢了。”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桥归路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此时一阵风吹来,余诗琴伸出双手想抓住这阵风,可风是无形的,是抓不住的。
就像自己的未来,自己是抓不住的。
这阵风吹来,把鹤兰树上的鹤兰花吹开了。
鹤兰树上本来是绿油油的可经过微风吹拂,鹤兰树上不只有一种颜色,反而又增加了几种颜色,绿色中点缀着五颜六色。
鹤兰树在月色的照耀下显得更为神圣。
“棣乘,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鹤兰花吗?”瞧着鹤兰树上的鹤兰花逐渐绽放的余诗琴道。
“小姐,属下不知。”棣乘淡声一道。
“鹤兰花需要风的催生,微风袭过,将鹤兰花的花蕊吹开,星星点点。鹤兰花的香味也让人心旷神怡。”
“而风是这世界上最自由的。风滋养着世界万物,新旧更替。”
此时鹤兰树上的一朵鹤兰花掉落,恰巧掉在了余诗琴的手心。
余诗琴瞧着自己手心上的鹤兰花,眸中残存着一丝希望,说着:“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乘风而去,滋养万物。”
棣乘听到后貌似懂了貌似没有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