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
无尽的迷雾。
在迷雾的最前方,出现了一片浓郁的芦苇丛,一望无尽,满是淤泥,像是永远也走不出来的迷宫。
陈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独自一人奔走在这片芦苇丛中,绝望、疲惫、惊恐...累的双腿如同灌了重铅,拼命的奔跑,想要逃出这片芦苇丛。
但却根本没用。
无边无际的芦苇丛如同永不见底的深渊,要将人永远的埋葬。
刺鼻、腐臭的味道不断从四面八方传来,熏得他难以喘息,
更关键的是。
随着陈方的不断奔跑,芦苇丛不断地传来一道道呢喃的呓语,像是有什么人在呼喊着他的名字,声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接近,让他头皮直接发麻起来。
忽然!
他露出惊恐,猛然间停下,身躯颤抖的看向前方。
密集的芦苇前方,出现了一位身穿前朝宫女服饰,戴着宫花,脸颊煞白,如同涂了厚厚面粉一样的诡异女子,一脸笑容妖异的看向他。
“陈方...”
尖锐妖异的声音从女子口中发出。
她的一张嘴巴忽然裂成了八瓣,露出了里面密密麻麻如同锯齿一样的尖锐牙齿,一条舌头带着无尽的粘液狂甩而出,依稀之间,可以看到很多黑色的泥浆、白色的蛆虫从这宫女的口腔中疯狂的喷涌出来。
陈方发出惊恐叫声,转身便跑,却在这时,他身下的淤泥好似拥有了生命一样,忽然间牢牢缠住了他的双腿。
所有的淤泥都在快速上涌,好像要将他的身躯吞没,从双脚覆盖到膝盖,从膝盖覆盖到腰身,从腰身覆盖到了脖子、下巴、鼻孔...
艰难可怕的窒息感觉迅速涌来。
一阵阵濒死的感觉让他的身躯都开始抽搐。
更可怕的是。
那个嘴巴裂成八瓣,不断喷涌蛆虫和泥浆的宫女,也在快速的向着陈方这边接近而来,口中发出尖锐刺耳的尖笑之声。
一条布满腥臭的舌头,带着森森粘液,直接向着陈方的脖颈缠绕而去,大片恶臭的粘液几乎要将陈方熏晕过去...
...
啊!
一声惊恐大呼,陈方如同不受控制一样,忽然从床榻上挣扎坐起,浑身上下汗如雨下,脸色煞白,惊恐无比,呼哧呼哧狂喘粗气。
整个床单都湿透了。
身上如同被雨水淋过,掌心、脚心全都是汗水。
他面容惨白,如同在水里泡了几天几夜,白的渗人。
“噩梦,又做噩梦了...”
看到眼前的光亮,江平喘着粗气,露出丝丝惨笑。
拿起床前的手机一看。
早上九点二十五分钟。
八点钟的闹铃也没能叫醒自己。
自己是被活活吓醒的。
他抬起双手,艰难的揉了揉两侧太阳穴。
这种被噩梦缠身的日子到底还要经历多久。
连续数天来,他当真被折磨的痛苦不堪。
每天晚上都是不同的噩梦,经历不同的折磨,整个人当真心力憔悴。
“照这样下去,就算不被吓死,也要成为精神病。”
他缓解一会,从床榻上艰难起身,向着厨房走去,先是喝了一大杯温水,随后进入卫生间,将面颊浸泡在冷水中。
陈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他是一位穿越者。
和大多数的穿越者一样,刚一穿过来,父母就不在了。
从穿越的当天到现在,整整三天了,他一直在做噩梦。
每晚场景不同,从不间断。
在他的记忆中,原主活着的时候就是这样,最近几个月不断地做着各类噩梦。
为了治好噩梦,原主看了好几次医生,拿了不少药,浑然没有任何作用。
而且!
持续这么久的噩梦,原主的身躯也越来越虚,越来越弱,没走多久就会气喘吁吁,稍微活动下便会大汗淋漓。
就连体重也在这一个月内暴瘦了十几斤,终于在三天前被自己穿越过来。
想不到自己穿越之后,依旧摆脱不掉原主的经历。
难道自己也要和原主一样,在无数的噩梦缠绵中,渐渐崩溃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