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行死前,黎明,殿门被打开,空隐携两个人进殿,光从殿门照进来,露出了三个人的剪影。空行抬起头,疲惫的眼神瞅着三人,似乎是等了一夜。
三人之中,中间的是空隐,那青年在空行面前站定,伸出手向空行介绍起旁边的二人:“我右边这位是大攻官空均,至于左边…”
空行看了左边那个一眼抑制着情绪“空灵军将领空河,不用介绍了,空隐,你带他们两个来是想做什么?”空行淡淡地问道“算了,我也不想知道。”
“哦,这样啊?那么,你想好了吗?”空隐问道。
“我会按照你说的做,但有一个条件。”他竖起一根手指,横在空隐面前。
“空行!你觉得你有谈条件的余地吗!”那个手中时常捧个天平,头戴高帽,和善的大人物此刻面对空行这个罪人无比愤怒,他无法忍受践踏规则和法度之人。“首先,说明一点,“空行面无表情地说着,”我在和这个畜生谈判,并不是和你。”
“空行,话放尊重点。”空河听到“畜生”二字时,忙看了一眼空隐的表情,并提醒这个昔日的好友。
“哼,这算是你对我的道歉吗?”空行轻笑一声继续自顾自地说着,“其次,我认为我有的是谈判余地。”空隐和空河在听完这句话后,感到疑惑,这个失去了力量男人为何在此刻如此自信?
此刻;它对此最明白的应该是空均,刚才话音落的一瞬间,一股无形的威压直接在他的五脏六腑上,那种窒息感,让他颤抖得说不出话。半晌,他才吐出了一句:“你…你是一直装的?”表情狰狞,显然没有缓过来。
“嗯?怎么回事?”空隐怒视着身旁的空河,“你不是说他不可能再爆发灵力了吗?”
“不,尊主。”那个脸上布满疤痕,身着重甲的男人,一面向空行冲去,一面回答着空隐.“那不是正常的灵力,那力量中有七成是生机。”
“空行,你真的不要命了吗?”空河沙哑着嗓,那声音如同身上的铁甲一般沉重。
空行没有回答,侧身抓住了空河的后臂,用手刀刮了一遍,卸去了空河这一招的力,同时以极快的快度击打空河未被盔甲保护的躯体,最后一击重掌将他击飞出去。
空行如果在当年没有拒绝军职的话,现在将军的位置,就没有空河什么事了,作印为空族血脉最纯的分支——空印族的一员,空行从小就展现出了过人的天赋,成为族最年轻的通幽境,缔造了一个前史无前例的传奇,但他的光芒太过耀眼,他的力量让太多的人忌惮,这使他在族中树敌不少,空隐抬手接下了飞来的空河,后者在站定后,跪在地上喘气,转头看向大政官,那废物早已倒地不起。
空隐面对这种情况已经不能再坐在观众席,神情自若地看戏了,25岁时空行是通幽境,如今已过了九年了,空隐不信他没有跨出一个大境界。
“你真不怕你的家人的生命受到危胁?”空隐幽幽地说。
似乎有道惊雷从空行脑中闪动,在他的攻击即将到达空隐门的时候,这句话迫使他停了下来,
“你为什么还要顽抗?”
“你还活着,对我家人来说就是最大的威胁。”
“我说过,你只要照做,我会保你家人的。”
为什么?空行心中这样想,他明明已经下决心要在这里与空隐了结,他明明知道空隐活着就不会让的家人好过,况且他人在这里是无法对家人造成伤害的,但他还是停下了攻击空隐的话中透出十足的底气,甚至让他下意识相信了。
空灵术·空律!这是只有坐上空之尊座之后才能掌握的秘术,这一刻和昨天对空行耳语的时候都是动用了这一秘术。
一般而言,只要拥有血族血脉,都无法在短时间内抗拒这个施术者的行为。
但这次显然没有完全控制住空行,这让空隐有些震惊,在术威之下,空行竟还会反驳他,他必然须速战速决了。
“空灵!空妄之诗·显!”空隐默默吟诵着,声音低沉像在吟诵着什么远古的箴言。话音落的一瞬他的身后,一张半透明的、巨大的竹简从他身后出现并发出一阵阵的灵威“既然你执迷不悟,我只好将你就地处决!”
“糟了。”空河低声喊了一句,立即扛起空均,向殿堂边缘靠近,他没法求援,空隐清空了大殿四周的所有人,而殿门也被他们封印,他能做的只有量尽避免被波及。毕竟这是空隐在擅自处刑犯人,所以才要这样隔绝人群。
为什么?空行脑中现在只有这三个字,他不清楚自己想不明白什么,只在脑中一遍遍地重复着这个问题。空律依旧影响着他
他忽然感到自己处在一个混沌无边的世界,这里的空气都是混蚀的,这让他感到重息,他奋力奔狂奔,竭尽全力想要寻找到世界的边界,竭尽全力想要逃离,他想呼喊,但他发不出声,我已经死了吧?他脑中忽然想到这样一个怪异的想法。
他没有气力了,脚步渐渐放缓,眼前身后,依然是黑暗混沌,他想,该放弃了,他瘫倒在这片混沌之中,阖上了眼。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头顶的混沌被什么撕裂了,这个世界有了一束光芒!光柱打在了他的身上,随光而来的还有什么人的说话声,迷糊中他听到这样的声音:“爸爸,你那么厉害,为什么不当大将军啊?”“灵天啊,不是自己喜欢的事,再好也开心不起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