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娘子愁眉苦脸:“唉,我也想啊!”
赵尼姑眼珠一转,神秘兮兮地说:“要不,我教你个求子的法子?”
巫娘子瞪大眼睛:“真的?我天天在观音菩萨面前祈祷,也没见啥效果。”
赵尼姑得意洋洋:“那是因为你求错了观音!求子一定要求《白衣经》里的白衣观音,保准灵验!我那庵里就有,可惜没带来。”
巫娘子心动,忙说:“那你帮我请一卷回来念吧。”
赵尼姑故作为难:“这经卷不是随便能念的,你得先到庵中在白衣大士菩萨面前,亲口说出要念的卷数。然后等我先起个头,替你念前几卷,你跟着我念熟了,再往下念。这样吧,后天是个吉日,你在那天去庵里找我。”
巫娘子一口答应,还决定先吃两天素食,表示诚意。
赵尼姑又教她,那天早晨念经前要吃素,念完了才可以开荤。巫娘子开开心心给了五钱银子做定金。
赵尼姑回去之后把这事儿告诉了卜良,两人觉得事情还挺顺利。
巫娘子连续两天吃了素斋,到了第三天,天还没亮就精心打扮一番,带上丫鬟春花偷偷出门。
趁着街头上还没啥人,两人轻手轻脚地往观音庵的方向走去。
要知道,那尼庵僧院,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去的地方,尤其像巫娘子这样的大家闺秀。要是这时候,有个街坊邻居,哪怕是平时一起玩耍的小伙伴,能及时发现,硬是把她们拉回家,那巫娘子不就能保全名声,赵尼姑也能免去一场灾祸吗?
可偏偏就这么去了,结果呢?唉,那可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好端端的大家闺秀,竟弄得满身泥污,如玉树般的人儿也跟着遭殃;而那空门中的赵尼姑,更是不幸,搞得最后红枫都染上了血迹。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咱先来聊聊这眼前的事。
赵尼姑热热闹闹地迎接到访的巫娘子,一番欢声笑语后,便拉着她一同参拜那尊白衣观音菩萨。
巫娘子暗自祈祷,赵尼姑在一旁替她念叨:“咱们贾门的巫娘子,心甘情愿念诵《白衣观音》经卷,保佑她早日抱上儿子,事事如意!”
念完这套,赵尼姑就开始敲鱼念经,从《净口业真言》到《安土地真言》,念得那叫一个起劲。
没过会,那巫娘子的肚子便咕噜咕噜地叫起来。
这边赵尼姑心里早打好了小算盘,知道巫娘子会空腹而来,便故意不提早餐的事,存心让她饿肚子。
巫娘子哪受过这等“虐待”,拜完佛祖,早已是又累又饿,却不好意思开口。
只好偷偷对丫鬟春花耳语:“去厨房看看有没有热汤热水的,给我弄一碗来。”
赵尼姑见状,假装惊讶地问:“哎呀,你瞧我,光顾着念经,忘了问你吃过早饭了没?”
巫娘子老实回答:“来得早,还没吃呢。”
赵尼姑演得更起劲了:“瞧我这记性,忘了准备早饭。这下可好,只能忍着点,过会儿就有斋饭吃了。”
巫娘子实在饿得不行,只好说:“不瞒师父,我真是饿得不行,有点心先吃着也成。”
赵尼姑故意磨蹭了半天,才让徒弟本空端出一盘糕点和一壶热茶。
巫娘子饿得前胸贴后背,一见那盘糕点,眼睛都亮了,抓起一块就吃,那叫一个香甜。
吃了几块,又喝了两口热茶。
哪知这茶一喝,她突然脸红头晕,一个不小心,就软绵绵地倒在了椅子上。
赵尼姑假意惊慌:“哎呀,这是怎么了?早起头晕了吧,快,本空,一起扶她到床上休息休息。”于是,两人七手八脚地把巫娘子抬到床上,让她躺下。
赵尼姑这回可真是下了血本,她知道巫娘子滴酒不沾,偏就弄了个糯米酒糕来“款待”。
这种神奇的糕点,用的是上好的糯米,跟酒浆进行了深度混合,烘干、研磨,再混合,如此往复,还掺了点神秘兮兮的药材。
这糕点碰上热水,那药力和酒力便如脱缰的野马,一发不可收拾。
巫娘子哪知道,这一早上空腹就吃了这糕点,还吃得挺欢实,结果一杯热茶下肚,立马见效,整个人摇摇晃晃,那模样,活脱脱一个不倒翁。
这可真应了那句古话“由你精似鬼,吃了老娘洗脚水。”。
赵尼姑使出浑身解数,终于让巫娘子醉得不省人事。
春花这丫头看到主母睡着了,算是逮到机会了,像是脱缰的野马般,和本空玩得不亦乐乎。
赵尼姑趁机把卜良从角落里拽出来,悄声告诉他:“那巫娘子已经睡得跟死猪一样,现在可是你的天下了!事后可得好好感谢我哦!”
卜良一听,心头窃喜,轻手轻脚地上去一瞧,只见巫娘子醉态可掬,那红扑扑的脸蛋儿,活脱脱是个熟透的小苹果。
他色心大起,不禁先偷了个香,巫娘子毫无反应。
卜良胆子更大了,两手捏着她的渎衣,慢慢往下,遇到阻力时,还不忘抬下巫娘子的屁股。
不一会,巫娘子那洁白如雪的肌肤便全都展现在了卜良的眼前。
卜良把她的上衣再往上推搡了几下,露出白白的一双**,使劲搓揉了几下。
这时他就已经急不可待了,迅速爬将上去,把巫娘子两腿挨开,行起那云雨之事。
卜良心中暗暗窃喜:“惭愧惭愧,今天终于让我等到这一天了!”
巫娘子醉得身子软绵绵的,迷迷糊糊中只当这是夫妻间的情趣,无力分辨,任由卜良摆布。
卜良玩得不亦乐乎,到了紧要处,巫娘子在醉梦中竟也发出了些甜美的哼声。
瞬间,卜良便忍耐不住,紧紧抱住了巫娘子,叫了声:“心肝宝贝,我真是爱死你了!”倒了下来。
事了,卜良看巫娘子仍沉睡未醒,便一只手搭在她的**上面,偎依着她的脸沉沉睡去。
没过多久,药力散去,巫娘子一觉醒来,眼前竟然是个陌生人,吓得她一个激灵,像是被冷水浇醒。心里迷糊了一会“这是哪里,我是怎么了!”
她猛地坐起,那酒意老早就被惊醒了,大声问道:“你是谁,竟敢对我无礼!”
卜良也醒了,有些惊慌似的,扑通一声跪地,连连求饶:“娘子,小的错了,饶了我这回吧!”
巫娘子一看自己裤子都脱了,心里明白了几分,慌忙提起裤子,一边大喊春花的名字,一边像兔子似的跳下床。
春花那丫头,因为今天起了个大早,现在在屋里打盹儿,听到叫喊,迷迷糊糊地跑来,结果被巫娘子一顿臭骂:“你个懒骨头,主子睡觉你也不来陪!”接着便欲作打。
赵尼姑正巧路过,过来相劝。
哪知道巫娘子见了赵尼姑,火气更大了,狠狠给了春花两个耳光,“回家!现在就回!”
春花嘟囔着还要念经呢。
巫娘子气得鼻子都歪了,“闭嘴!你还管到我头上了!”
就这样,巫娘子拉着春花,也不理赵尼姑,一路气鼓鼓地回了家,进门后“砰”地一声关上门,独自坐在那里生闷气。
过了大约十几分钟,巫娘子终于定下了心神,她把春花叫来,问道:“我明明记得那时我吃糕来着,怎么一觉醒来就躺在床上了?”
春花笑嘻嘻地回答:“您吃了几口糕,茶还没喝完,就‘咣当’一声倒在椅子上,是赵师父和小师父费了好大劲儿才把您抬到床上的。”
巫娘子又问:“那你跑哪儿去了?”
春花一脸无辜地说:“您一睡,我肚子也叫得欢,就先吃了您的剩糕,然后到小师父那儿喝茶。结果犯困,不小心打了个盹,听见您叫,我就赶紧过来了。”
巫娘子皱起眉头:“有人进屋没?”春花摇摇头:“除了师父们,连个鬼影都没见着。”
巫娘子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地回忆梦中的情景,不禁伸手检查,结果发现身下粘糊糊的。
她唉声叹气:“完了完了,谁想到这尼姑居然如此狡猾!让我干干净净的身体被人祸害了,这还怎么见人啊?”
眼泪汪汪的她,心里又气又恨,一方面想一死了之,另一方面又想再见官人一面,心里矛盾极了。
她走到自己绣的菩萨像前,泪眼婆娑地祷告:“菩萨啊,弟子心里苦,求您显灵,给我指条明路吧!”祷告完,她抽抽搭搭地又哭了一场,心情低落地睡去。
而春花在一旁看得一头雾水,不知所措。心里直打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啊?”
巫娘子气鼓鼓地走了,留下赵尼姑在一旁偷笑,心知卜良这回可算得逞了。
她走进房间,只见卜良躺在床上,衣冠未整,人像个木头似的,手指头还塞在嘴里发愣。
赵尼姑一看这模样,心里头的那点骚劲像是被点燃了,一骨碌骑到卜良身上,咯咯笑道:“还不快谢谢你的月老!”
说着,就动手去摸卜良身下的那个东西。可惜啊,卜良刚刚经历了一场“激战”,如今已是“马放南山”。
赵尼姑急得直跺脚,气呼呼地朝卜良胳膊上咬了一口:“你倒逍遥,我这边可火急火燎的!”
卜良忙赔笑道:“感恩戴德,今晚我一定好好报答你,咱们还得合计个长远计划呢。”
赵尼姑眼珠子一瞪:“你不是说只要尝尝鲜就行了吗?还长远计划?”
卜良嘿嘿一笑:“得到了陇地,谁不想再看看蜀地的风光?尝到了甜头,总想再添点彩头嘛。刚才那是她不得已而为之,我要让她自愿上门,俩人你情我愿才有趣。”
赵尼姑哼了一声:“你呀,就是贪心不足。她刚一肚子气走人,咱们也得看看风向。等机会来了,再徐徐图之。”
卜良连声应是:“你说得对,全靠您老的智谋。”
那晚,卜良为了感激赵尼姑的“牵线”,决定在庵里好好“奉承”她一番,俩人在床上的那画面,简直不敢想象。
却说那夜,贾秀才在书馆做了个梦。
梦中,他瞧见一位白衣妇人飘然而至,进了他的房间。
秀才好奇心起,紧跟其后,结果却发现自己竟然走到了家中,立在绣像观音前。
他抬头一瞧,只见上面有几行字,写着:“口里来的口里去,报仇雪耻在徒弟。”
他念叨了几遍,忽地转身,发现娘子正跪在地上。
秀才急忙拉起娘子,就在这时,梦也醒了。
他心里犯了嘀咕:“这梦古怪,难道娘子那出了啥岔子?观音菩萨显灵提醒我?”
第二天一早,贾秀才跟主人告了假,急匆匆往家赶。
一路上,他反复琢磨那梦,却百思不得其解,心里跟猫抓似的。
一回到家,他就急吼吼地叫门,春花应声而出。贾秀才迫不及待地问:“娘子呢?”春花答道:“大娘还没起呢,还在床上躺着。”
秀才更急了:“这都啥时候了,咋还不起床?”春花一脸无奈:“大娘好像身子骨儿不舒服,一直在床上念叨着官人,哭哭啼啼的。”
秀才听罢,心里更添了几分焦虑,一进门,只见巫娘子那模样,头发乱得像刚从鸡窝里爬出来似的,眼睛红彤彤的,活像只兔子。
她一见秀才,像是看到了救星,直接跳了起来,哭哭啼啼地就往地上拜。
秀才被她这模样吓了一跳,连忙扶她起来,问她咋了。
巫娘子抽抽搭搭地说:“官人,您可得给我做主啊!”
秀才一脸懵:“谁这么大胆,敢欺负我老婆?”
巫娘子打发走了丫头烧水做饭,便开始哭诉:“自从嫁给你,咱们俩那是甜甜蜜蜜,可现在,我这身上背了个天大的罪,唉,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秀才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咋回事,说这么严重?”
巫娘子便将赵尼姑怎么骗她去庵堂念经,怎么让她吃醉了糕点,然后被人占了便宜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说完又悲痛欲绝地跪倒在地。
秀才听后,肺都气炸了,咬牙切齿地说:“这事儿,我非得给你讨个公道不可!”
又问娘子知道那坏人是哪个,娘子摇头叹息:“哪儿猜得出来?”
秀才直接拔出了床头的宝剑,一剑砍在了桌上:“不杀了这群败类,我誓不为人!”
但转念又说:“咱们不知道那人是谁,可得小心行事。万一漏掉一个,那就麻烦了。”
娘子泪眼汪汪,凄然道:“事已至此,我已经把这事告诉了官人,你把手中的剑给我,我现在就去死了,一了百了!”
秀才把剑收回了鞘中,连忙安慰:“别这么想,这不是你的错。我不能让你白白受辱,你这一死,事儿就更说不清了。”
娘子还是坚持:“说不清就不说了,我顾不得了。”
他顿了顿,接着说:“你死了,你家人和外人肯定要追究原因。如果把真相说出来,你名声就毁了,我前程也完了。不说出来,你家族的人也不会放过我。这冤仇怎么报?”
娘子咬牙切齿:“除非那妖尼和奸贼死在我面前,我才能忍辱偷生。”
秀才问:“你被骗后,见着赵尼姑怎么说的?”娘子嘟囔:“我气都气饱了,直接回来了,哪有心情理她。”
秀才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既然你被骗后没和赵尼姑撕破脸,我们就不能明着报仇。那样会闹得满城风雨,众人传来传去,你的名声就真的毁了。我有个计划,可以报仇而且不留痕迹。让他们一个也逃不掉。”
娘子问道:“什么计划?”
他神秘兮兮地附在娘子耳边:“赵尼姑那里,既然没有断了关系,也没吵闹起来,她还以为你是水性杨花的性子,只是不好意思罢了,你如今只要去哄那赵尼姑来,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咱们就可报仇雪恨了。这可是观音菩萨托梦给我的妙计!”
娘子脸一红:“这办法能行吗?虽然有点难为情。唉,我听你的就是了,只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秀才胸有成竹:“放心,赵尼姑以为你只是害羞,女人的心嘛,总是容易动摇。你就按照我说的去做,保证万无一失!”夫妻俩商量完毕,信心满满地准备实施计划。
第二天秀才藏在门后,巫娘子让春花去请赵尼姑来家里聊聊。
赵尼姑一听说巫娘子找她,心里乐开了花,暗自揣摩:“这巫娘子八成是寂寞难耐,尝到了甜头,转了性了。”
她乐颠颠地跟着春花来到了巫家。一见面,赵尼姑就笑眯眯地道歉:“哎呀,那天真是不好意思,怠慢您了!”
巫娘子打发走春花,拉着赵尼姑的手,好奇地问:“那天的那位是谁呀?”
赵尼姑一看有戏,便神秘兮兮地说:“那位可是咱们这一带的风流才子,名叫卜良,姑娘们见了他都喜欢的不得了。他一直对你朝思暮想,好几次都让我帮忙牵线搭桥。我可怜他一片诚心,又想着你一个人在家,也孤单寂寞,不如一起快活快活,青春不能虚度!哪家的猫儿不偷腥?你也不要太认真,两个人你情我愿。现在有个人宠着你,爱着你,有何不可?”
巫娘子听罢,娇羞道:“你倒会安排,也不跟我商量商量。不过事已至此,这些都不用说了。”
赵尼姑眼珠一转,笑得更欢:“你那时还没见过他呢,如果直接告诉你,你哪能同意?现在既然有了开始,不如就继续发展发展。”
巫娘子想了想,说:“那好吧,让他再来一趟,我要亲自看看。如果真如你所说,那就暗地里交往交往也未尝不可。”
赵尼姑心中大喜,觉得自己的计划得逞,连声道:“今晚就让他来,你放心,保管让你满意!”
巫娘子点头:“那就这样,晚上点上灯时,我会在门内等,听到咳嗽声,你就让他进来。”
赵尼姑一路小跑回到庵里,把这好消息告诉了卜良。
卜良一听,欣喜若狂,巴不得太阳赶紧落山,月亮赶紧出来。
到了黄昏,他已经在贾家大门前晃悠了好几回,那神情,恨不得现在就把他那话儿抛进门里去。
天色渐暗,只见大门“砰”的一声关上了。卜良心里直打鼓,怀疑这赵尼姑是不是在使坏,可他还是不甘心。
正犹豫着,忽然门里传来一声咳嗽,卜良立刻在外头也咳嗽了一声。
门“吱呀”一声开了个小缝,卜良趁机闪身进去。月光下,巫娘子的身影隐约可见。
卜良一个箭步冲上去,紧紧抱住巫娘子,嘴里念叨:“娘子,你对我恩重如山啊!”
哪知巫娘子心里正窝着火,却故意不推开他,反而也紧紧箍住他,像是怕他跑了。
卜良猴急地亲了上去,舌头一个劲儿地塞在巫娘子的嘴里乱搅。
巫娘子却把他的舌头紧紧吸住,越吸越起劲。
卜良正兴起,舌头越发伸得长。
就在这时,巫娘子突然发力,狠狠咬住卜良的舌头。
卜良疼得脸色发白,慌忙挣脱,可舌头已经被巫娘子咬掉了七八分。
卜良慌不择路,捂着嘴朝外头狂奔而去。
巫娘子把那个咬下的舌头吐在手里,匆匆关上门,一路小跑到后门找到秀才,笑眯眯地说:“瞧,仇人的舌头在这儿呢!”
秀才一听大喜,接过舌头,小心翼翼地用汗巾包好。
夜里,趁着点点星光,秀才带着刀直奔观音庵。
那赵尼姑想着卜良今夜必能成事,早早就睡下了。
小尼姑年纪小,睡得跟死猪一样,就算天塌下来也不带醒的。
老尼姑心里有事,想着卜良和巫娘子的事,那情绪又上来了,正在独自摸索,哪里能睡得着?
听到敲门声,她还以为是卜良回来,兴奋地喊小尼姑,却没见反应,只好自己爬起来开门。
结果门一开,秀才迎头就是一刀,劈将下来,老尼姑连哼都没哼一声就挂了。
秀才关上门,提着剑在庵里找寻其他人,心想:要是卜良这小子也在,正好一并解决了。
可找了一圈,只见到个小尼姑睡在房里,于是又一刀下去,了结了她。
秀才赶紧点亮火,在灯光中解开汗巾,取出舌头,用刀把小尼姑的嘴撬开,把那半截舌头放进了小尼姑嘴里。
然后灭了灯,回家跟巫娘子说道:“那师徒俩都解决了,仇报了!”巫娘子担忧地说:“可那家伙只是少了舌头,命还在呢!”秀才却胸有成竹:“放心吧,他活不长的。咱们就当不知道,别再提这事儿了。”
却说观音庵的邻居,发现太阳都升得老高了,庵里却还静悄悄的,心里直犯嘀咕。
他们走去一推门,嘿,门竟然没闩!
进去一瞧,好家伙,老尼姑死了,这可把他们吓得不轻。再往里走,小尼姑也没了呼吸,一个脑袋开花,一个喉咙被砍,场面乱成一锅粥。
邻居们赶紧把访长、保正都叫来,一群人围着尸体直打转,七嘴八舌地议论纷纷。
有人从小尼姑嘴里掏出个东西,一看,竟然是人舌头!
大伙儿一阵哗然:“这肯定是啥风流债引发的血案!”于是赶紧写了报告,正好知县正在升堂,便当堂交了。
知县大人接了报告,沉吟片刻,下令:“要查这个凶手不难,城里城外找那个断舌头的,肯定就是他下的手。通知乡里保长,速速追查。”
没过多久,地方上真就送来个可疑人物。
原来那卜良被咬断舌头,恍若大梦初醒,意识到自己中了人家的诡计。
他慌得跟没头苍蝇似的,四处乱窜,结果东南西北都分不清,自己把自己给弄丢了。
为了怕被那秀才追到,他钻进一条偏僻小巷,心惊胆战地在人家屋檐下蹲了一宿。
等到天光大亮,他想找回回家的路,可偏偏在这巷子里转晕了头,怎么也认不出哪条路通往家中,又没法子张嘴问人。
街上的行人见他那副模样,疑心大起,看他的眼光就不太一样了。
没过多久,尼庵的事情传得满城风雨,县官的告示一贴,好事者们就开始对他盘问。
卜良嘴里含糊不清,血迹斑斑,这下可好,引起了一阵骚动,人们纷纷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嚷嚷:“这不是那杀人凶手还能是谁?”不容分说,众人一拥而上,把他捆成了个粽子,直接送到了县衙。
县衙前,有些眼尖的人认出了他,便说:“这家伙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看这样子,肯定能干出这事来!”
县官拍案升堂,卜良被一群百姓推推搡搡地带到堂前。
县官问他话,卜良却像个刚学说话的婴儿,咿咿呀呀半天,硬是没听出个所以然。
县官一挥手,让人给了他几个嘴巴,要他吐出舌头瞧瞧,结果那舌头缺了小半,血迹还新鲜得紧。
县官转向围观的群众,一脸严肃地问:“这货是哪路神仙?”
那些平日里受过卜良欺负的人纷纷开口,把他干的那些偷鸡摸狗的破事抖落个干净。
县官一拍惊堂木,一副洞察一切的模样:“得了得了,这家伙肯定是看上了小尼姑,被老尼姑抓了个现行,小尼姑情急之下,就咬掉了他的舌头。这家伙一时兴起,就下了毒手。这还有什么好讲的。”
卜良听罢,手舞足蹈,想要辩解,却一个字也蹦不出来。县官火了,一拍惊堂木:“这种货色,还写什么状纸?话都说不清,证据虽然没找到,那就直接大板子伺候!”一声令下:“打一百!”
卜良这种常年游手好闲,沾花惹草的货哪受过这种罪?没到五十下,就一命呜呼了。
县官吩咐下去,让人处理卜良的尸体,又安排人好好安葬了两个尼姑。
他提笔在结案文书上刷刷几笔,写着:“卜良,你的舌头呢?知道被咬舌头的下场了吧;尼姑,谁敢惹?这下成了割喉之交。死了活该,还有什么好说的?”
案子就此结了,县官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贾秀才与巫娘子这对巧思夫妻,瞧见街坊邻居们交头接耳,心里喜不自胜。
前几天巫娘子被骗的丑事,还有昨天借刀杀人的妙计,愣是没人看出个所以然来。
这得多亏了贾秀才的聪明才智,再加上观世音菩萨的点化,才一切水到渠成,既报了仇,又保全了名声。
巫娘子对贾秀才的果断佩服得五体投地,贾秀才对巫娘子的坚贞也是敬重有加。
后人提起这事儿,都夸他们事做得漂亮,既报仇雪耻,又不声张,真真是高明。
但巫娘子心里头总有点小疙瘩,虽然外人不知道情况,毕竟被人夺去了清白。
这故事传得远,有人写了首诗,说是:
贾秀才计谋高,巫娘子心眼妙,
街坊邻里嘴皮子翘,也没瞧出个缘由。
菩萨显灵通,夫妻俩乐陶陶,
报仇雪耻不声张,真是好一对妙伉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