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沧溟字字恳切,针针见血。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他说的确实就是事实。
拓跋煜无奈地退后了两步,有些不甘心地说道,“就这样让灵儿走吗?
她若去了那西凉,山高路远,就算被欺负了,也没人能够帮他。
你和母后能舍得吗?”
其实最舍不得的就是他,当年送月灵去云山学艺的时候,他自己躲起来哭了整整一个月。
那时候还有个念想,学完总能归来。
而这一次,若是真让妹妹走了。
这一别,恐再无归期。
他日,若两国刀锋相见,月儿是该站在自己的夫君那边,还是站在自己的父母兄弟这一边。
无论站在哪边,都是要命的选择题。
他不忍心,可是不忍心又能如何?
总不能让她像现在这样,行尸走肉一般的活着。
他无奈地低声啜泣。
拓跋沧溟扶住儿子的肩膀,说道,“去与不去,不该由我们决定,去问问灵儿的意见吧!”
而这一去,就意味着月灵将抛弃大月公主名分,
去他燕王府作一个普通的官家主母。
即使这样,她也甘愿陪在燕行之身边。
真是昏了头了,昏了头了!
月灵出行的那日,拓跋煜并未来送她。
他心中还是有怨气,怨她执意要走!
他最后对月灵说的一句话就是,“拓跋月灵,你是被那质子灌了迷魂药了吗?
没有他就活不下去了?
你可知你这一去,就等于和母族彻底划清界限了。
你再不能名正言顺的回大月,这些你到底知不知道?”
“哥哥,我想去,临儿需要父亲,我也需要他!
我这一去,你们全当我死了,莫要再为我伤心。”
可是看着月灵抱着小小的燕临,上了那一队远行的马车,他还是忍不住从城楼上跑了下来。
骑着马,追着马车队伍,喊道,“灵儿,若是他对你不好,一定要回来,记住!大月永远是你的家!”
而那滚滚尘土扬起,哪还有车队的身影,只剩下那望眼欲穿的驼铃声声。
月灵低着头,看向怀中的小燕临。
“临儿,再回头看看我们的大月,此去一别,恐再无归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