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滑的青石路面,响起一声脚踝磕地的声音。
陆轻尘忍住了。
这个时候,谁笑出来,都是对美人的不尊重。
陆轻尘不会这么没水准,其他人没这个胆子
有人自卑,这是混混里的不入流的;有人惊慕,这是混混里有点能力的;有人心虚,这是混混里的老人;有人胆怯,这是混混里挨过揍的。
最到位的,是姜泛。
“扑通”
就跪了!
“姐,他打我!”
风吹过来,灯笼中的烛火摇曳;
风吹过来,阮姜鬓角的碎发轻舞;
风吹过来,陆轻尘有点凌乱。
[现在就流行,见到美女就叫小姐姐吗?
阮姜、姜泛,好像真有点关系。
陆轻尘、阮姜,好像没什么关系。
姜泛管她叫姐,她让我管她叫姐。
这到底是怎样的关系?]
凌乱转瞬即逝,因为阮姜已经拎住了姜泛的耳朵…
“姐,疼…疼…疼…”
“又惹祸,是不是?让你读书你不读,让你修行你不修,每天吃喝嫖赌,你以为我不知道是不是?”
阮姜拎着姜泛的耳朵转圈圈,周围的混混都低着脑袋,大气不敢出。
陆轻尘看出来了,这套业务,大家都很熟练,只有他一个陌生人。
“你看看你,都多大了?每天不务正业,你说整个西京,还有谁像你这样?”
如果目光能够杀人,陆轻尘此时,已经被砍几十刀。
姜泛颤巍巍的抬起手,指着陆轻尘:
“他在万安的名声,比我还大。起码我没偷看女人洗澡。”
[啥?我干过这事?]
陆轻尘现在,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看围观混混的眼神,他应该不是被污蔑的。
[小姜同志,继续。]
此时,陆轻尘想知道,他到底偷看谁洗澡了。
“我让你胡说八道,你以为陆公子像你一样,天天去青楼吗?”
阮姜快把姜泛的耳朵扭下来了,姜泛歪着头,咧着嘴,不屈不挠:
“他陆轻尘是不去青楼,偷看他小姑姑洗澡的事,整个西京府都知道!”
“哄!”
陆轻尘脑瓜子嗡嗡的,他真有这么勇猛?小姑姑难道没拎着他耳朵把他扔到院墙外?
“姜泛,人家几岁的事,你说出来,你不嫌臊的慌?跟我回家去,再让我碰到,就把你送到学院去。
阮姜提到学院,姜泛识相的闭上嘴。这让陆轻尘对学院,产生了兴趣,那到底是个怎样的恐怖之地?
看什么看,还不散了?”
你不让走,谁敢啊?
周边的混混,点头哈腰倒着退远,转身撒腿就跑。
阮姜也怕把姜泛的耳朵拎坏,换成从后面掐着他的脖子,让他抬不起头。
然后红着脸对着陆轻尘歉意地笑笑。
灯火下,阮姜右手捏着姜泛,左手轻轻拎着裙角,再也没有走来时那种飒爽。
每一脚,都好像踩着钉子,一弹一弹。长裙的后摆,随着隆起,卷动着波涛,渐渐消失在长街。
陆轻尘哼着小调,敲响自家的院门…
“公子,你回来了?”
开门的一位年轻的后生,陆轻尘仔细的回想——小石头,大名叫什么来着?
“石头,老爷睡了吗?”
“公子,老爷最近都没回来,和海叔在县衙。”
“噢!那你叫个丫鬟,给我烧点热水。”
“公子,咱院里只有关嫂,关哥在家呢!您看?”
“……”
“那你给我多烧点热水,端到我房里,我要洗澡。”
后生明显菊花一紧,不情不愿地去了厨房。